“田小癞,你一口一个废人,今天我决不饶你。”独臂罗紧走几步来到田小癞面前要动手。
“对,你算哪棵葱?敢当面骂我们废人?”跷脚佬虽然不敢向前,但有独臂罗对付田小癞,他的喉咙还是梆响。
“这确实有点不像话,好端端地动什么手?”
“就是,理论管理论,动手肯定不对。”
“我们还是走,不要给田家人当炮灰。”
“……”
众乡邻纷纷指责田家父子,转身准备离开。
田癞子一见这个场面,忙过来拦住众乡邻,满面赔笑道:“各位,各位,是那马夜叉先要动的手,她如果不操扁担,我们父子肯定和她好好理论。还有那獾八仙,她做什么缩头乌龟?如果她早出来和我们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们还用得着动这么大的肝火吗?”
“嗯,有道理。”
“是马夜叉先操的扁担。”
“獾八仙必须出来和我们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
众乡邻返回到前院道地。
田癞子一改起初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到独臂罗面前点头哈腰一会后,面向马夜叉说:“夜叉妹子,请你家仙子出来给我们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吧。”
“喊她出来说什么?你先给我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马夜叉没有放下手中的扁担。
田癞子望着马夜叉手中的扁担,皮笑肉不笑,道:“夜叉妹子,你不要明知故问,我们下山之前她是不是得把老宅到底属于谁?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们一点钱?或者是不是应该分主屋的一些宝贝给我们?等等等,全向我们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些还需要说吗?你们难道还不明白还不清楚吗?”马夜叉平静地反问田癞子。
田癞子表现得马夜叉还要平静,他慢悠悠却又语气犀利地对马夜叉说:“夜叉妹子,当然需要说,如果我们已经明白已经清楚还用得着过来询问吗?”
“田癞子,你不要妖言惑众,故意制造事端,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拿扁担打你。”马夜叉挥了挥手上的那根扁担。
田癞子还是表现得很平静,慢条斯理地说:“夜叉妹子,我知道你的扁担肯定会打我,你家不是扁担世家吗?专门拿扁担打人。”
“田癞子,你知道就好。”马夜叉手上的扁担重重地往地上一敦。
田癞子的脸不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凶相,恶狠狠地骂道:“马夜叉,你不要以为我已经忘记我爹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我爹就是被你那短命的老公给一扁担打死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今天哪怕以命换一命也必须要你死,要你的獾八仙死。”
“田癞子,当年明明是你那忘恩负义的爹想要占据老宅,我家云山他不得不奋起反抗。你如果今天想要恩将仇报,学你那恶毒的爹的样霸占主屋,那好,我成全你。”马夜叉高高举起扁担。
田癞子绿豆眼圆睁,癞丝毛翘起,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锯齿尖刀刺向马夜叉,马夜叉闪身躲过,跳上石磨,手中扁担刚要向田癞子的背上打去,一个声音响起:“慢慢慢,先不要动手,先不要动手。”
马夜叉收住扁担,循声望去,见朱扇子在柳如玉的搀扶下来到前院。
“各位,都消消气,消消气,听老朽说几句。”朱扇子站在斜眼婆家门前的那半截柿子树边没有再迈步。
田癞子见朱扇子来到,心中高兴,忙冲到他的面前满面赔笑道:“朱先生,你来得正好,你可得为我做主,为大家做主。”
朱扇子没有理会田癞子,而是面向众乡邻高声说道:“各位,千万不要上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无赖的当,当年就是他爹妖言惑众,蛊惑大家前来占据主屋,结果咎由自取,遭到太祖奶奶的责罚,恶病而亡。老朽和你们的上辈懊悔不迭,到今天还不能心安。”
“朱扇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朱扇子,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呀?”
“朱扇子,你给我滚回去,有多远滚多远!”
不等田癞子发作,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集体向朱扇子开炮。
朱扇子似乎没有听到田家三个小子的谩骂,挺直腰板继续面向众乡邻大声说道:“各位,做人要讲良心,千万不能昧着良心干丧尽天良之事。老朽因为执念,迷失心智,丧失良知,干出了猪狗不如的畜生事,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老宅主屋主人,更对不起太祖奶奶。”
“朱扇子,你过来充什么道德君子?不会说话就给老子永远闭上嘴。”田癞子嘴上大骂,手上尖刀刺向朱扇子。
“当啷”一声,田癞子手上尖刀掉落在地,蛋儿他娘威风凛凛站在朱扇子的身边。
“你,你,你这个哮喘婆过来凑什么热闹?”田癞子左手捂右手,嘴上硬撑,身子慢慢往后退。
蛋儿他娘没有理睬田癞子,面色冷峻站在朱扇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