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旗朵稚嫩精致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她抬手抹去,蹲在地上仰头望着沂水寒:“国师,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父皇不是父皇,找回来的二皇兄也不是皇兄,她是要将南疆江山拱手让人,还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她能行吗?
阿旗朵从前娇纵任性,可那是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替她兜底,父皇会护着她,她有肆意妄为的底气。
可如今底气没了,她还必须尽快站起来,护住父皇守了一生的朝堂,她做不到的……
沂水寒眉头微蹙,神色中多有不耐,语气清冷:“阿旗朵,你别无选择,从前是你父皇护着你,如今他出了事,也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你不可能永远只是个天真无忧的小公主。”
阿旗朵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眼底的无助和彷徨渐渐散去,只余坚韧:“我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她是南疆的公主,不该至此畏惧不前。
沂水寒满意地点头,刚想跟阿旗朵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她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着急追问:“对了,既然父皇是假的,那萧公子和顾神医他们会不会也有危险?”
沂水寒同情地嗤笑一声:“公主,你还没看明白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近日来,皇宫发生的事,他们几乎都有参与,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一切就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阿旗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都在哆嗦:“不是……怎么连他们也……”
不可信。
她身边还有真正可信的人吗?
如果所有人的一切都是假象,那面前的国师值得信任吗?
沂水寒并不知道阿旗朵在想什么,只将心中的猜测和怀疑尽数讲出:“自从他们来到皇宫,发生了大多古怪的事,大皇子谋反被杀的事也许也有蹊跷,没准是他们在铲除异己,之前是我疏忽,那个萧贞身份绝不简单,一个商人怎么可能有那身武艺?”
如果说刚才阿旗朵还对沂水寒的话抱有怀疑的话,现在已经信了大半,因为她骤然想起之前被遗忘的事,她跟萧贞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南疆皇宫……
那时,他说他们来到南疆潜伏进皇宫是为了找人,还要她保守秘密,作为交换,可以进宫为太后治病,可如今看来……
她果然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居然是她亲手将贼人带进宫来的!
她真是太蠢了,阿旗朵脸色紧绷着,没忍住源攥着拳头一拳砸在桌上:“该死!”
沂水寒只当阿旗朵是因为被隐瞒和欺骗而愤怒,放缓了语气安抚道:“公主也无需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的来历和底细,不过我需要公主配合我,不要在他们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阿旗朵恨不得将沂水寒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恭恭敬敬道:“我明白,有劳国师,需要我如何配合,尽快说。”
沂水寒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絮语:“我会让人去调查他们参与谋逆,谋害先皇的证据,而公主你需要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他们来往,如果有机会,趁机窃取他们的情报。”
听起来并不难,阿旗朵面色凝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