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玉听他如此问,知晓他并非是辨认出了自己身份,又想起方才在里间那两个狱卒的话,便胡乱编造了一个由?头,道:“今日是陛下大婚的日子,我表兄想去看?看?热闹,所以让我替他过来值守。”
那守卫听了这?话显然是没有怀疑,他点了点头道:“那你这?人还当真不?错,你表兄有你这?么个兄弟,也是运气好!”
说着,他甚至还伸手拍了拍谢行玉的肩膀,而后便要转头回去。
谢行玉虽然被他这?有些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冷静,以为自己应当是过了这?一关?了。
可不?曾想偏偏是那守卫这?样的动作让谢行玉下意识偏了偏头,而这?头领手底下的一个守卫也是个眼尖的,他从前是西山大营中的一名将士,自然是见过谢行玉的。
方才谢行玉一直低着头,他也不?曾注意,所以没意识到眼前人可能就是早已被关?押在了监狱中的谢行玉。
但头领上前与谢行玉说话时,他却?下意识看?了过去,又正好瞧见了谢行玉偏头的那一幕。
他的眼眸瞬间睁大,来不?及细思便开口道:“谢……谢将军……”
谢行玉如今虽然已经成了囚犯,可一时之间他依旧没顾得上改口。
他这?一开口,那头领也变了脸色,而谢行玉更是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他以极快的速度拔了佩刀,那佩刀猛然砍向头领,而头领的反应速度也极快,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依旧被谢行玉这?一刀砍伤。
他捂着不?断流出鲜血的腹部,目光死死盯着转身逃离的谢行玉,咬牙道:“赶紧追,绝不?能让他就这?样逃了!”
那些个守卫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一个个也都不?敢耽误,连忙追了上去。
谢行玉一边仓皇逃离,一边与身后追上来的守卫打斗。
到底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对付这?些个守卫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他实在是太着急了,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与这?些守卫缠斗,他知晓他留在此处的时间越长?,那便越没有了离开这?儿?的机会。
毕竟他从监狱中逃离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闻开来,到时候估计那些负责看?守的守卫都会前来支援,到时候即便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以一人之力?对抗数量如此庞大的守卫也是绝无可能了。
所以他一边应对着身后那些紧紧咬住不?放的守卫,同时还要思索着逃离的路线。
如此顾头不?顾尾的情?况之下,他也不?免受了伤,手臂处与腹部都已经被刀剑划上,黏腻的鲜血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远远看?去他竟是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了一般。
而此时的隋止与江奉容才从祭祀台上携手缓缓走了下来,隋止身边却?有宫人一脸急切地上前与他低语了几句,隋止闻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多加派遣些人过去,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抓住!”
那宫人应了个“是”,而后很快退了下去。
江奉容瞧见隋止的脸色变化,亦是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
隋止没有隐瞒江奉容的意思,“谢行玉从狱中逃了出来,这?会儿?还不?曾将他抓住。”
江奉容一愣,显然有些意外?,隋止却?接着安慰道:“没关?系,我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了,很快就能将他抓住的。”
江奉容闻言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关?于谢行玉的事,她原本就是不?好多说的。
毕竟她与谢行玉之间到底是有那样的一段过去,即便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早已对谢行玉没了感?情?,可旁人却?未必会相信。
隋止也未必会相信。
江奉容其实不?在意别的人心里如何想,但却?不?能不?在意隋止的心里怎么想。
而前几日,她为了谢夫人与谢嘉莹的事,其实已经与隋止开过口了。
谢行玉行了叛乱之事,按照楚国的律法,只是谢行玉一人的性?命定然是不?够的。
他家中的那些人少不?了要受到牵连,即便是最?仁慈的君主?,也不?可能就此这?般放过。
而谢嘉莹却?又是曾帮了她良多,不?说别的,只说她被谢行玉困在那军营中时,也是谢嘉莹想尽了法子要帮她离开。
这?份恩情?,江奉容是一直记着的。
况且谢嘉莹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对于谢行玉所行之事知之甚少,更不?曾在这?桩事上参与过什么,当真是无辜。
江奉容不?忍心见她们二人受了牵连,到底还是忍不?住向隋止开了口。
其实她也知晓此事恐怕是有些难办,放了她们二人容易,只是若是当真如此做了,却?又不?免惹人非议。
但隋止却?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