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监狱门口,隔着依旧锁住的门往里头望去,“喂,你到底怎么了?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就算当真出了什么事,也没人顾得上你!”
里头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
瞧见这?般情?况,那狱卒忍不?住又骂了几句,但到底怕谢行玉当真出了事,犹豫了几番之后还是从腰间解下钥匙开了门去查看?他的情?况。
可他还不?曾来得及触碰到谢行玉的身体,谢行玉便一个翻身将他制住,他的脸被死死按在了地上,竟是动弹不?得分毫。
到了这?时,那狱卒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你……你就算出了这?道门也逃不?走的,今日是陛下大婚的日子,陛下不?想出了岔子,这?外?头的防守比之寻常时候严密了两倍都还不?止,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可谢行玉却?没有兴致听他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只手腕微微用力?,那狱卒就直接晕倒了过去。
谢行玉起身,快步往外?间走去。
可正在这?时,方才那去行方便的狱卒却?悠哉悠哉地走了回来,他显然还不?知晓里面已经是生了变故,一边往回走还一边道:“今日这?茶水喝得实在多了,肚子胀得不?行,兄弟你……”
后边的半句话他并未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他一抬头就正好撞见了刚从里间逃出来的谢行玉。
两人目光撞上的一瞬,他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看?错了,好端端地关?在狱中的犯人怎么会跑到外?头来?
可等他往里边看?了一眼,瞧见那倒在地上身影的时候才意识到谢行玉当真逃出来了。
他心底一慌,下意识想要喊人,可谢行玉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
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就已经被谢行玉彻底敲晕了过去。
做完这?些事,谢行玉正要抬步离开,可是想起外?间的守卫,他迟疑片刻,到底是将瘫倒在地的那狱卒拖到一旁,而后将他身上的衣衫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就连狱卒的佩刀他也一同取了下来,原模原样地佩戴在了身上。
这?狱卒的衣服虽然稍稍有些小了,但也算勉强能穿,他伪装成这?副模样才算有了几分能逃出去的机会。
确定已经准备好一切之后,谢行玉没有再继续耽误,他加快步子往出口方向而去。
这?监狱对于他来说其实算是个熟悉地方,只是之前他多是前来关?押犯人或是提审犯人,被关?押在此处却?是头一回。
但无论怎么说,他很快便寻到了离开此处的最?快路径。
一路行至外?间,外?头的情?况其实与那狱卒所言相差无几。
今日原本日子就特?殊,谢行玉又还始终不?曾将江奉容放下,如此,隋止担心他会在今日生出事端来也是正常。
所以特?意多安排了人守在此处,让他就算当真有什么心思,也觉无法当真从那处逃离。
谢行玉小心翼翼地瞧了好几处的情?况,发觉隋止的人是当真将这?监狱死死守了起来,几乎是连一个守卫稍稍薄弱的地方都寻不?着。
实在无法,他只得选了一处守卫皆是一些脸生之人的口子。
谢行玉的名字或许在楚国是鲜少有人从不?曾听过的,但却?未必所有人都见过他的模样。
他如今扮作了狱卒的模样,若想逃离此处,自然最?好是遇不?上见过他的守卫。
这?般想着,他低下了头,尽可能地将自己的面容掩住,而后快步往外?头走去。
经过那些守卫时,他尽可能地冷静下来,步子却?迈得极快,他知晓过了这?一关?,那便有了见到他想见到之人的机会了。
那些守卫大约当真不?曾见过他,所以即便在他经过此处之时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可却?又很快移开,好似并未怎么在意。
眼看?谢行玉便当真要离开此处了,饶是他这?辈子上过战场也当过反贼,但此时心却?依旧是不?由?得提了起来。
他在紧张。
生怕一个不?对便被那些人觉察出什么来。
当他终于走出那些个守卫的视线范围之时,那个领头的守卫却?不?知是发觉了什么还是旁的,忽地开口叫住了他,“你等等。”
谢行玉的身子瞬间僵住,可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那守卫单手扶着腰间的配剑,缓缓地走了过来道:“今日值守的人不?是你吧?我怎么瞧着你那么眼生呢?”
他们这?些守卫原本是负责看?守宫门的,只因隋止担心谢行玉会在今日有些动作,所以才特?意多调遣了人过来。
这?守卫如此问,也并非是因为他对里头那些个狱卒当真有多么了解,不?过是他今日早上见过那两个值守的狱卒,隐约记得那两人身量似乎比眼前人要矮上不?少,所以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