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找东西!”距离太远,郭枳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也同样大声回答她,“手表!”
“啊?那种地方不可能找得到,一定会被水冲走的!”中年妇女好心的建议道:“你们最好快点上来,一过八点这里就要放水了,很危险!这里可已经连续死了两个年轻人啦!最近一个,半年前还有一个!”
西潼猛地怔住。死了……两个人?这里?
她感到背脊发凉,急忙开口问道:“请问您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吗?”
“对!没错!”
“那您请务必告诉我半年前在这里出事的人的事情!”西潼诚恳的请求道:“拜托了!”
厨房中水声哗然。余芒拧紧水龙头,快步走到玄关穿鞋。
七点二十分。
难得他也有睡过头的时候。错过了去图书馆,乘坐下一班公车应该可以避免迟到。
一定是昨晚复习考试内容太久,凌晨才翻上床,结果闹钟罢工,幸好他还算及时的醒了过来。
父母房内传来“咚!咚!”的巨响,一大清早都在持续不停的咒骂与争吵声。但余芒如同充耳不闻一般,拎起身边的书包,关上家门的时候听到母亲最为清楚的一句系歇斯底里:“我受够了!每天都被你的债主上门来催债,家里没有钱了还活着干什么,干脆我们全家同归于尽算了!”
余芒转身离开时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谁会陪他们两个没用的人同归于尽。
“又在吵了。”隔壁的邻居在走廊里晾衣服,看到余芒从身边经过便露出既同情又惋惜的眼神抚慰男生:“真是可怜你了呦余芒,你们家里每天都这样,很影响你考试拿奖学金吧?不然下次到阿姨家来,我们家遥遥说你在你们学校是优等生呢,她很想和你一起学习呢。”
“好。”余芒回以礼节性的笑意:“有机会的话我一定。”
可是背过身去的时候,又听到对方小声和探出头的丈夫叹气道:“不行的话我们还是搬家吧,隔壁天天吵个没完,亲爱的你不觉得路先生看我们遥遥的眼神怪怪的吗?听说那男人不仅沉迷赌博还好色,太无药可救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那的确是事实。就连余芒也十分瞧不起自己的父亲。正如他人所说,那男人是个懒鬼,从十年前下岗后就酗酒成性,找了兼职也常常翘班不工作,即使发了薪水也不贴补家用,反而偷母亲的存款,如果母亲制止他就会大打出手,对母亲,对余芒。
糟糕的记忆在这个时候渐渐复苏于脑内,余芒突然想起了发生在小学时的事情。
那天他刚放学回家,看到父亲正坐在餐桌前一杯一杯的倒酒喝。空瓶子堆满了桌面,父亲的脸红得如同腐烂发酵的西红柿。
尚且年幼的余芒心有不安,害怕父亲看到自己借机发酒疯,便迅速的脱掉鞋子跑回了房间。他刚想将房门反锁,却猛地被父亲从外面推开。
男人的酒气扑面而来,余芒感到头上一片阴影,抬起头的时候恰巧撞上那双凶狠的眼,紧接着便有重重的一拳打倒他的头上。
“臭小子,回来都不知道要打声招呼吗,和个哑巴一样!”继而又是狠狠的一脚。
余芒被踢到了床边,额头撞到床铺的尖角,顷刻间血流不止。他当时只觉得视线被某种粘稠而腥气极重的液体覆盖住了,模糊的看不清楚。之后的事他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他以为自己会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