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昀听着这话,脸色阴沉起来,反观沈南迦却是没事人一般,俯身给他倒了茶。
“侯爷,喝点茶吧。天色不早了,侯爷今夜是想去哪个妹妹屋里?”
云栈的声音在外边恰到好处的响起,“你们都吵什么呢?扰着夫人休息你们担待的起吗?”
“四夫人是要我看着夫人抄家规的,夫人还敢休息?明日可是最后期限了,若是拿不出东西,可就不止是抄家规这样的惩责罚了。”
“啪!”一声,谢祈昀砸了手里的茶盏。
“你平日连个下人都管不住吗?”他带着怒气看向沈南迦。
沈南迦顺势跪地认错,“是妾身无能。”
谢祈昀气归气,但心里也清楚沈南迦管不住人的原因是什么。
“门外吵的那两个,拖下去乱棍打死。”
门外的人这才听到侯爷在屋子里,顿时间吓得跪了一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使,还没等谢祈昀身边的人拉走她,先哭着喊起来。
“侯爷侯爷,奴婢是四夫人的人,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然而刚喊了两声,便被盛子塞了嘴从小门里拖了出去。
沈南迦见状求情,“侯爷,只是下人多嘴罢了,发卖出去便是。”
见她这般柔弱的模样,谢祈昀一把将她拉起来,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是太过善良。”
随后他抬抬手,示意下人,“你说,罚抄家规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小侍女低着头道:“回侯爷的话,昨日夫人在花园里与四房婶夫人和小三房夫人发生了争吵,四房婶夫人便罚了夫人抄祖训家规,三日内抄完。”
沈南迦闻言瞥了一眼这个小侍女,说的倒是挺全,不用她再补充什么。
云栈也已经回到了屋里,见状满含委屈道:“哪里是争吵,分明是他们二位咄咄逼人,夫人不过是辩解两句。”
谢祈昀自然是知道他这位四婶婶的德行,心下便知沈南迦是平白无故遭了欺负。
云栈已经把气氛铺垫到位了,沈南迦也虚弱的咳嗽两声,柔声自责,“左不过是我顶撞了长辈,受罚是应当的。”
“四夫人开口便言侯府的将来要依靠着夫人,这将侯爷置于何处?夫人见不得有人这样诅咒侯爷,便多说了几句,却遭了这样的罪,可真是冤枉的紧。”
待她说完,沈南迦瞪她一眼,埋怨道:“住口,错了便是错了,你如今说话怎的这样口无遮拦。”
谢祈昀在一旁听着,脸色阴沉的厉害,许久才从胸膛里冷哼出一声,“好啊,好啊,四叔走得早,母亲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才多有纵容,这么多年,竟是把她纵的这样无法无天了!”
“那个谢祈哲也是,成天在外面胡说八道,他们母子俩真是好生威风啊。”
沈南迦听着他撒火,想不到还听到了别的事情,暗自在心中记下。
“四婶婶性子直爽,说话做事也难免直白冲动,但她心中定是不敢有什么其他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