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
霍澧越发地面无表情起来,身后的小弟们比他还直接些,脑门上就差写着四个字“生无可恋”了。
鹤南弦让他过来贴身保护,说实话霍澧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进去。
何况,这位也是王,他再混不吝也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阮羲和刚倾过身子,准备倒第二杯酒时,门铃便被按响。
厄洛斯出行是什么规格,两人都清楚,这栋楼的周围大抵都是他的人,正常来说,他不希望被人打扰,他的下属在这一个小时里就不会敲门,除非有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
当然厄洛斯还另外一个想法,毕竟他才刚挂了那位的电话。
“我去开门。”
他身份太过特殊,万一来的人认出他来,影响不好。
可是厄洛斯却不这么想,他现在没有跟任何人斗的想法,就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一个小时,所以他拦住了阮羲和,自己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果然是之前在机场里试图阻止他出行的那个人。
“您好,先生让我过来贴身保护您。”
“不用了,感谢他的好意。”
“好的,那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们说,我就在门口。”
“好,谢谢。”
厄洛斯为人向来绅士且温柔,但是身居高位的人,再平和,仍能叫人感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距离。
霍澧同他点头,之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直到房门被阖上,遮住了最后一丝光亮
阮羲和从听到霍澧声音的那一刻开始,心里便有了些猜测,只不过,她确实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是叙叙旧罢了,太刻意反倒显得心虚了。
杯中的葡萄酒随着她轻轻摇晃的动作,碾裹着杯壁。
“咔哒”一声,关门声响起。
他走过来坐下。
沉默地喝着酒。
“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快一年了。”
“那个账号你注销了。”
压着杯壁的手指骤然使劲,指骨略略发白。
“嗯。”
他的睫毛好长好密,这会半敛着,潋滟的灯光真像破碎的月光般,在那层剪影里投下些许清冷,触不可及,高不可攀。
厄洛斯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
那些枷锁一层一层地加诸在他身上,便连最最简单的一句想念,他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不断地用稀疏平常的字眼去拼凑分开这段时间里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