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句话,鼻尖酸涩。
“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呀。
阮羲和轻轻放下手指,同样,也弯了弯嘴角。
酒架上的藏酒很多。
她一行一行地筛选着,最后还是挑中了那支伊慕酒庄出产的雷司令甜白。
淡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晃动。
屋里的灯光不甚明亮,可依旧潋滟了酒水的波光。
就好像世人对这支酒的评价一样,“珍稀、迷人且过分美丽”。
一支递给他,一支自己拿着。
浆果的香气很淡,总若有似无地缭绕着。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了一下,又过去了一分钟。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那时候还小,小朋友之间总会发散思维展开,互相之间讨论如果世界末日了,又或者自己只有一个小时了,那这个时间要怎么过。
有人说要买好多好多冰激凌。
有人说要把攒了好久的零花钱都拿去买奥特曼。
还有人说要回家再摸摸自己的小狗。
很多她记不清了,但是总归,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那一定要干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觉得重要且值得的事情。
可是于他也于她,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呢?
许是见一面就很开心了。
我隔着人山人海望过你,便总觉得可以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好可惜,这支酒喝不完了。”
开了瓶塞就不容易保存了。
“介意我带走么?”
“当然不介意。”她低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这几天,多别离,她实在品不出甜味。
“最近不开心吗?”他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她有心事,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没有啊,挺开心的,我可刚从京城玩了一趟回来,挺开心的。”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
手机的振动声却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眼神落在来电显示上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不自觉轻拧。
只不过很快他就按了挂断键。
阮羲和在他毫不犹豫挂断的那一刻,也有些语塞。
两人坐的近,她即使不刻意也能看到,来电显示是鹤南弦的名字。
“这样不好吧?”
“公事他也不会用私人号码打给我。”
阮羲和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轻笑一声,也是,他们做事向来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