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安闻言总算是有了些反应:“你说虞国公府。。。怎么了?”
那个小宫女眼珠子一转,故作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奴婢妄议了,忘记了婕妤您才从冷宫里出来,是不晓得虞国公府被屠门的事情的,一夜之间,上千条人命就那么没有了,说起来也是渗人,好端端的一个国公府,就这么没落了。。。”
屠门?!上千条人命?!
白乐安惊的赶紧坐起来,那么虞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来带她走的既然不是虞国公府的人,那么会是谁?!
白乐安一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待会儿沈君离究竟是来问罪的还是封赏的此时看来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宫女见她自己坐了起来,浅笑着将药碗端到她的跟前:“婕妤把药喝了吧,您瞧,皇上快要下早朝了。”
她迟疑的把这碗药接过来,药味闻上去苦的让人想吐,白乐安喝在嘴里觉得自己的味蕾都已经麻木了,这样苦的药,她竟然都没有皱眉。
白乐安以为这个宫女至少会端碗出去,没想到她只是对着外边喊了一声,就有别的人进来收走了碗。
沈君离是在监视她么?
白乐安心神不宁的坐着,虽然头还在疼,可是事情的复杂逼着她不能够坐以待毙。
“皇上为此事可是着急上火得很?”白乐安试着询问一句,却没有从那个宫女的脸色上看出什么来。
“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做奴婢的能够晓得的,婕妤这话该去问问贤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如今权高位重,想来能够很好地揣度圣意。”这回答得滴水不漏,白乐安觉得这个宫女不简单,仿佛她只会让你知道她想让你知道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寻墨。”寻墨依旧是笑意盈盈,她扭头瞧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突然起身到旁边的衣橱里找衣裳。
好半响才找到一套递到白乐安的眼前:“奴婢帮婕妤更衣吧,皇上来看到婕妤漂漂亮亮的,想来心情也会好些。”
寻墨是御前的人。
沈君离如期而至的时候,寻墨刚刚给白乐安戴好头饰,白乐安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是御前的人,才会这样了解。
沈君离示意寻墨下去,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没喝,就是端着把玩了一会儿,等到白乐安行完礼他才搁下,也没让她起来:“好些了?”
“是,叫皇上担心了。”白乐安随口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沈君离一碗水泼她脸上,倒是把她泼了个清醒:“朕让你看着她!现在人没有了!你有何辩解?!”
白乐安吓得不轻,看样子沈君离为这事儿正在火头上,虞翎肯定是没有抓到,否则他不会气成这个样子。
“皇上明察,废后在冷宫之中一直都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大前天的夜里突然来了人,臣妾原本是想偷偷看看,却没想到被抓住了,被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了热,现如今还能够跪在皇上的跟前,已经是上天垂怜。”
沈君离何尝不知道这事怪不着白乐安,说到底,若不是她呼救,说不定到了今天他都还不知道虞翎不见了!
可他就是恼火,简直都要气炸了!
虞翎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偏生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只能暗中派去杀手追踪,虞国公府已经是自身难保,他能够想到还敢来帮虞翎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方锦怀!
一定是他!
“虞翎跟谁走了,那人你可还记得样子?”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像,上边画着的人正是方锦怀。
当时虞翎和方锦怀站在暗处,其实白乐安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只是依稀觉得轮廓很像,她此时若是说自己没有看清,也不晓得沈君离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她故作仔细的看着画像的人,其实心中电闪石光间已经有了盘算,看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点头:“对,是他,也是他命人打昏了臣妾,还杀了臣妾的宫女小浮。。。”
沈君离将画卷收起,把滔天怒意尽数收进黑漆漆一片的瞳仁里,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才伸手将白乐安拉了起来。
“你有功,朕说了会厚赏于你。”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