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将手放在他手背上,手指轻轻在他凸起的筋脉上滑动着。
周北竞将烟换了手,任由她覆盖着自己的手背。
“北竞,你们父子都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该好好的叙叙旧,你身为晚辈要主动一些,你说呢?你都多久没喊一声爸了?”苏丽娟把话题抛给周北竞。
这是让周北竞先跟周启山低头的意思。
周老夫人不语,带着几分不是滋味又有几分期待的目光看着周北竞。
半晌,周北竞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将烟蒂摁灭在桌子上,星星点点的火花溅了下瞬间就熄灭了。
宛若他那双墨瞳中的星星点点骤然消失,漆黑深沉的眼眸抬起,盯着周启山。
“他不配。”
话音落地,周启山豁然起身,身前的碗碟被碰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再敢胡说一句!?没教养,我怎么有你这么个逆子!”
他的愤怒和评价,对周北竞起不到任何作用,周北竞依旧是懒散的坐在椅子上。
父子两人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
周北竞比周启山更加的沉的住气。
“好了。”苏丽娟抚了抚周启山的胸口,拉着他坐下来,“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跟他生什么气?快吃饭,别忘了等会儿还有记者会呢,咱们周家让别人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笑话,你也该做点儿什么了。”
唯一的儿子?
几个字说的路千宁眉心紧蹙,她可不认为苏丽娟是一时口误。
如果说周北竞是周启山唯一的儿子,那跟周启山父子关系极好的周南安呢?
没人再搭腔,周启山根本没吃饭,倒是苏丽娟吃了不少,还给盛央央夹了很多菜。
“哎呀——”盛央央一个不小心,把菜汁溅在衣服上。
苏丽娟拧了拧眉,面色冷了几分,“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快上楼去换一件。”
“知道了,伯母。”盛央央起身率先上楼。
盛央央的房间在三楼的拐角处,这儿是她来到周家,出国之前一直住的地方。
这次回国之后,周老夫人没留她,她就只能住在外面。
但这儿依旧备着她的东西,衣帽间里有不计其数的新款服装。
她拿了一个连衣裙套上,一抹身影迅速钻进来,站在衣帽间入口小声喊道,“盛小姐。”
“嗯。”盛央央头也不回的应声,“有事儿?”
“今天我听见老夫人和路千宁聊天了。”下人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脸唯唯诺诺的。
盛央央将衣服换上,转身出来站在落地镜子前整理头发,“说什么了?”
“好像……说什么协议,什么结婚离婚的事情,她们声音极小,我又不敢站的太近,所以也没有听的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要不要跟少爷坦白而产生了矛盾。”
盛央央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拧着眉思忖这几个关键词汇究竟什么意思。
她知道周北竞跟第一任妻子是协议结婚,是周老夫人一手促成的。
难道说,那个女人不甘心,又来要钱了?老夫人和路千宁商量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