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娟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她,“没规矩,知道什么叫尊老吗?”
“周夫人看书只看一半吗?”路千宁不甘示弱的回望,“只知道尊老不懂得爱幼?”
渐渐地,苏丽娟不笑了,传闻路千宁以前是特助,现在是个家教。
没见路千宁之前,她想的是,干惯了那种低头哈腰的工作,估计见了她头都抬不起来。
斯斯文文的,面对别人的刁难她应该是羞恼的受着,实在受不了就躲在周北竞怀里哭唧唧。
却没想到伶牙俐齿的,说话寸步不让。
“这就是你自己找回来的女人?”周启山重重将筷子放在桌上,盯着周北竞道,“没规矩!”
“周家的规矩是什么?”路千宁反问道,“是可以随意辱骂晚辈阿猫阿狗,还是肆意的欺负晚辈?”
好歹苏丽娟还跟路千宁沟通了一个来回,周启山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但周老夫人哼了声道,“有谁说话的份儿?知道的我是你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大家伙的爹呢,在这儿摆脸子给谁看?”
“妈!”周启山不赞同的蹙眉,态度有所收敛。
“你都跟北竞断绝关系了,他娶什么样的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周老夫人话里话外向着路千宁和周北竞。
周北竞面容挂着寒霜,但什么也没说,耐心处理着路千宁爱吃的小龙虾,他们几句话的功夫,他剥好了一碗虾仁放在她碗里。
苏丽娟笑着在母子两人之间周旋,“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周家家谱在启山手里捏着呢,他看着不顺眼的就进不了家谱,进不了家谱将来可就不能入周家祖坟。”
这大概就是周启山敢主动跟周北竞断绝关系的底气吧。
提起周家祖坟和家谱,路千宁忽然觉得有几分冷意,是从身边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摘掉一次性手套,手撑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手背上的筋脉更为清晰。
侧脸紧咬着下颚的痕迹十分明显,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气氛太凝重了。”苏丽娟把筷子放下,“启山,你可不是来找茬的,你是来缓和你们父子关系的!”
缓和,两个字让周老夫人看向周启山,等着周启山开口。
可从他们来了,周北竞就在冷脸相待,一句父亲都不曾喊。
周启山若承认是来缓和父子关系的,岂不是等于低头跟周北竞认错了?
他冷哼一声,别开头不说话。
“果然是亲父子,这生气闹别扭谁也不肯低头。”苏丽娟转身拍了拍盛央央说,“我们今天过来是表明态度,不强求着北竞娶央央了,他想找什么样人都行。”
路千宁目光落在盛央央脸上,盛央央小鸡啄米般跟她点头。
“家和万事兴才是最主要的,而且过不了多久南安也要回来了,那孩子跟启山的关系最好了,我就是劝启山呢,必须得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侃侃而谈的叙述,又像是炫耀周启山和周南安父子关系多好。
而周北竞这个亲儿子,是沾了周南安的光,因为周启山想做榜样才跟他缓和关系的。
这话听的路千宁心疼,她侧目看着已经点了根烟吸着的男人。
外人都说周北竞不近人情,尤其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素有阎王爷的称号。
可她知道,他很善良,很有原则。
他冰冷的外表里包裹的是一颗滚烫炽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