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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来,要不是温婧仪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到处说她不念恩情?,无情?无义,她才不会主动?到温婧仪跟前?自?找苦吃。
若真要论起无情?无义,她温婧仪实至名归,毕竟正常人都不会联合外人对付自?己的亲姐姐。
徐芸冷眼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每一个都令她讨厌,他们过得越不好,她就越高?兴,可惜这场好戏她不能继续看下去了。
徐芸大步离开后,屋内只剩三人。
没了外人,温婧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呜咽地大哭了起来,一向最擅长安慰她的柳书白木着?一张脸待在?离她很远的沙发?另一端,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婉仪坐到温婧仪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背,做出安慰她的样子,她一脸的担忧,实际内心却是翻涌别样的情?绪。
她能感受到,压在?心头的重担减轻了,真是神奇,别人的痛苦竟能成?为她缓解压力的良方,这难道就是报复的快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受到推崇不是没有道理。
一地狼藉和满目疮痍,失去了稳定?和对称,却也是另一种美感,此时此刻,温婉仪甚至有一种直接去拿画笔把这一幕画下来的冲动?。
枯竭的灵感和停滞的笔锋迎来了转机,温婉仪一边安慰着?温婧仪,一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和微微颤抖的右手。
她在?迷雾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似乎已找寻到了方向。
邻近黄昏,温家父母回了家,他们从自?己的学生那儿了解到了情?况,然而打开门看到乱七八糟的客厅,温家父母尤其是精神尤为敏感的温母当即就想抓狂,她实在?想不通,整整一个下午了,温婉仪和柳书白居然谁都没有收拾屋子,她尖叫着?打电话?叫了家政服务。
残局之后,并没有酝酿出温馨的氛围,温婉仪经历过几次,早有了心理准备,连失望都谈不上。
而跟以往不同,这次她是旁观者,不是事件的焦点,也不再是被审判需要辩解的人。
温婧仪的处理方式显然也跟她不一样,被指责眼光不好不会待人处事,她便同样指责回去,怪父母不重视她,怪柳书白没有责任担当。
温婧仪跟父母的争吵你?来我往,漩涡的中心、被骂的最惨的柳书白缩在?一旁,脸色惨白,一副可怜相。
温婉仪静静地看着?这场光顾着?发?泄情?绪,实则什么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的吵架,效果?不比她曾经努力争辩的结果?好,当然也称不上坏,温婧仪的吵闹是进一步的破坏了家庭关系,但她那时的辩解和自?证同样没有解决问题。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旁观者的感受别有一番滋味。
刺耳尖锐的恶言恶语谱写着?别样的生日乐章,柳书白的慌乱不知所粗,父母的失望和责骂,温婧仪的眼泪和悲伤,各种负面的场景和情?绪杂糅在?一起,冲击着?温婉仪的灵魂,全新的建筑图景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成?型。
闹腾至深夜,温婉仪才回到她租的房子,一到家,她什么都顾不上,快速冲进书房,拿起笔就开始作图,兴奋刺激着?她的神经,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有精神的一天。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时间,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她径直去开了门,门外是熟悉的人。
“秦珩?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来,在?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她已经被秦珩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秦珩轻声细语地对不明所以的她说:“早上了,你?先睡,睡醒了,我还在?。”
温婉仪偏头望向窗外,天色明朗,柔美的晨曦洒进室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之感。
她乖巧地闭上眼,平复着?心口的跃动?,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阳光西斜,她拿起手表一看,已是下午三点,她洗漱过后,饥辘肠肠地走出卧室,客厅里的秦珩阖上电脑,笑盈盈地问她:“饿不饿?”
刚睡醒的温婉仪人还是懵懵的,顺着?他的话?点头。
秦珩起身,边走边说:“我去给你?盛饭来,你?坐到餐桌上等我。”
“哪来的饭?”
如果?她没记错,家里的米用完了,菜也没有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哪能一饿就有饭吃。
秦珩从厨房出来,把热乎乎的米饭和乌鸡汤摆到她的面前?说:“汤一直煲着?,米饭也在?电饭锅里温着?,就等你?随时醒随时吃。”
美味可口的饭食下肚,温婉仪迷迷糊糊的神思清明起来,饭后,她坐在?沙发?上,脸上微微发?红,因自?己一次又一次在?秦珩面前?表现出的不得体?的行为感到难为情?。
狼狈和不设防的样子都让秦珩见到了,她好的一面都还没怎么展示给他看过,多少是有点不像话?了。
她心里过去不去,秦珩倒是从来都没有介意过。
温婉仪打量着?俨然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的秦珩,他稳重成?熟,与过去的她有几分相似,这不由?令她好奇,秦珩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失控。
她认真地观察着?,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秦珩微微叹气,停下手里所有的动?作,来到她身边,轻笑着?说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温婉仪视线依旧留在?他身上,丝毫不加收敛,她恶趣味地想着?,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冲动?的模样,还真想见识一下,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种意思了,“说正事,昨天的视频你?看了没,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