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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嘴角轻微**,并未失仪,“你是李文在宫里唯一的依仗,你若是也不知道,便替本宫去问他吧。”
“好啊,那娘娘是将此事全权交由臣妾处置了?”
“……”皇后终是变了脸色,第无数次恨不能撕了静妃这张嘴。
她缓了缓,再开口时便没了与静妃交锋的意思,用自己皇后的身份下起了命令,“此事与你有关,你先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本宫才好助你洗脱嫌疑。若是此事不能在后宫解决,本宫便只能请皇上找刑部来查了。”
“那臣妾先谢过娘娘体恤。”静妃阴阳怪气一句,倒是没再挑事,“也请娘娘明鉴,不是臣妾不愿配合,只是这李文早就不是臣妾宫里的人了,这其中缘由也不用臣妾再多说了吧。所以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荷花池,还……臣妾确实不知。”
上次章文昭将张涛与李文送进皇宫,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最后晟景帝出了面,此事便传遍了后宫,可以说是人尽皆知,静妃这般说辞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他进宫来也没去找你?”皇后不信,李文在宫里就静妃一个依靠,此事绝不可能和静妃毫无关系。
静妃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李文真能一个宫人也不遇上,神不知鬼觉地就到青鸾宫附近,因而并未说谎。
她清了清嗓子道:“他昨夜是来找过臣妾,三更半夜的吓死人了,不过臣妾没见他,连青鸾宫的门也没让他进,娘娘若是不信,在座几位妹妹你随便问。”
皇后目光便朝其他三位妃嫔看去,见几人神色坦然,都说昨晚没听见有人进青鸾宫,她便没揪着这一点继续追问,只提点一句,“你们或许是睡熟了,回去再仔细问问昨夜当值的宫人,万一有不开眼的给李文行了方便,你们却不知道呢。”
眼见静妃又要闹,皇后抢在她之前将话圆回来,“那李文目的不详,谁知见静妃是想做什么,幸好静妃平安无事,若他真有不轨之心,今日你们全都跑不了。”
皇后这话里满是关怀之意,静妃也不好闹了,暗自翻个白眼不作声。
“好了,既然你们没什么可说的便回吧,本宫自会派人继续追查。方才本宫的话你们都放在心上,下去吧。”皇后轻轻摆手。
四位妃子起身行了礼,依次离开了千寿宫。
等四人走后,皇后招唿身旁的宫女吩咐道:“盯着静妃,李文的尸首尽快找地方安置了,去找有经验的太医先查查他的死因,此事若是能在后宫解决便在后宫解决了,明白吗。”
宫女暗自惊讶,此事摆明了是搓静妃锐气的好机会,皇后娘娘竟然会放过。依皇后娘娘的本事,就算真没关系,定然也能把此事扯到静妃头上去,为何……
宫女不知道,皇后心中也是可惜,她如何不想借此事整治静妃,可惜她的皇儿那边还没有好消息,万一封络抓不住,他们还要和宁长启周旋,此时宫里再多出一桩命案被皇上注意到,谁知会不会节外生枝。
她正愁着,一撇眼见宫女还在愣神,便拉下脸呵斥一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另一边,走出千寿宫宫门,静妃上步撵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过来。
她将她宫里这三个妃嫔一一看过,没对她们暗示警告什么,还罕见地与皇后站在了同一立场,“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你们都记着了吗?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奴才,有什么就说什么,问清楚了早日给皇后娘娘回话。”
三个妃嫔不敢触静妃霉头,忙应声附和,随即眼看着静妃坐步撵走远了,才神色各异地互相看看。
“她发什么疯?”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知道此事牵扯不到她。”
“那李文究竟怎么回事?昨夜我是听到些动静,静妃她并未说谎啊。”
“所以说,咱们呀问得越清楚,她越是没有嫌疑,静妃可不就没见过李文吗,还能问出什么来?”
“谁知道呢,最近长京城里也不太平,先前那桩惨案这都几日了,一点儿新的动静都没有,神神秘秘怪渗人的,我看咱们还是别瞎掺和,有什么就说什么,剩下的一概不管,一概不问,叫她们自己斗去。”
“对,叫她们自己斗去,咱们少掺和。”
三个妃嫔打定主意,随即起了个话头闲聊起来,一路聊着漫步回了青鸾宫。
而在李文尸首被发现没多久,长京府府尹大人的案头,摆上了康平公主府丢失下人的案子。
这桩和百姓丢了一只鸡一样大小的案子,原本都递不到府尹大人手上,只需下面的官员去查即可,然对方是公主身份,公主家的鸡也比寻常百姓家的要紧,周诚长叹一声,朝外喊了句:“备轿,去康平公主府。”
一刻钟后,周诚坐在了公主府观澜苑的议事厅,上座是公主宁远,周诚的身侧坐着驸马章文昭,对面座位上,是两个长京府的官员,同周诚一起来侦办此案的。
“周大人别来无恙。”
“驸马说笑了,京城那桩案子尚无进展,下官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是许久没听到动静了,大人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吗?若是还想再问问我与殿下的行踪……”
“诶,不必不必,殿下与驸马的嫌疑早已洗清了,下官派人去过齐镇,全镇的人都见过您二位,这还如何作假。”周诚一摆手,对章文昭与宁远现在十分放心。
“那就好,那这案子为何如此难查?若不是京城人士,临时来往京中的人也皆有登记,难道还找不出一个符合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