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朱祁钰一听,有些诧异地看向朱济。
心头微动,不由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朱济说出这番话时,除了心头的震惊,朱祁钰更多的是好奇。
“朱大叔,您虽然在这朝中办事儿,但你当局者迷。”
朱济说着,亲自站起来,给朱祁钰倒了一壶茶,递给他,续道:“有些事儿,你可能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这话,顿时让朱祁钰更好奇了。
咱做皇帝,手握大权,竟然还没你知道的多?“好,那你说说看。”
朱济听罢,神秘兮兮地笑道:“今日,可是有一群文臣对皇帝老子相逼,让他立太上皇朱祁镇之子朱见深为太子?”
朱祁钰目光微颤,缓缓点头。
这一年来,朱济和朱大叔可谓是无所不聊。
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很信任他,所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现在瞧见朱大叔一脸愁容,朱济不免就把前世的历史,再加上如今的时势,好好跟朱大叔掰扯掰扯。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当今圣上是个可怜人。”
似是想到什么,朱济摇摇头,又道:“又是个难得的明君,同时更是个倒霉又心软的好皇帝。”
“哦?”
此话一出,朱祁钰压下心里的甜意。
故意问道:“皇帝如何可怜?他霸占皇位,不想还给他的大哥,甚至还囚禁了太上皇,你说他如何心软了?”
说这话时,朱祁钰也有些紧张。
他状似无意地看向朱济,心底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非也。”
朱济摆摆手,索性侃侃而谈道:“就这么说吧,景泰三年时,皇帝好不容易才立了他儿子为太子,结果第二年他儿子就死了,你说可不可怜?”
这话戳中了朱祁钰的痛处。
他叹了口气,道:“是啊,自从怀献太子走了,皇帝他也只剩下自己了,可怜、可怜啊!”
朱祁钰每每想起自己那早夭的孩儿,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孩子,心软的皇帝又怎么说?”
朱祁钰看着朱济,眼里盛着泪,道:“他又如何是个明君了?明明心胸如此狭隘,天下人都说太上皇才是战神明君。”
“朱大叔,您在朝中多年,难道还看不清皇帝是什么人么?”
朱济见此,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太上皇压根就不是什么明君,说他是昏君都侮辱了这俩字!”
“他恩怨不分、敌友不辨、身份不明,哪儿是什么明君了?”
朱祁钰一听,瞳孔微缩。
“为何?”
“你当大明战神真在表扬他不成?”
朱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这称号不过就是在讽刺他罢了!”
“他即位时,主少国疑,国事全都由太皇太后操持,任用‘三杨内阁’主理朝政、发动麓川之役,导致国力耗损;”
“正统八年,亲政时却听信宦官谗言,御驾亲征攻打日益崛起的瓦刺,木土堡之变后兵败被俘;”
“桩桩件件哪件冤枉了他?”
朱祁镇这人压根就没有底线。
在生存和大义之间,选择了苟且偷生;在叫门和受罪之间,选择了屈辱叫门!在夺门之变后,罔顾群臣,族灭于谦等一群文官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