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一张脸来到了正堂,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人倒是来得挺齐……
霍扬聆,舒贵妃,董氏,长宁侯都在。
自从霍凛离开了长宁侯府,就不再向家中长辈行礼参拜,他瞧见坐于正位之上的长宁侯淡淡地唤了一句:“父亲……”
长宁侯应下,点了点头,却未曾听到霍凛对其余的长辈行礼问好,语气微怒道:“怎不向其余的长辈问好,真的越大越没规矩了……”
“其余的长辈?”霍凛反问着,眼睛则是瞥了一眼坐在周围的舒贵妃与董氏“长宁侯府除了父亲您,对我霍凛来说还有其他的长辈吗?”
“霍凛——”长宁侯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董氏则是在边上不断安抚着。
“崇昱还是个孩子,别跟孩子置气……”董氏劝着长宁侯眼睛则是瞟想了站于正堂之上的霍凛,“我这不问也就不问了,这舒贵妃怎么说也是圣上的妾室……”
还未等董氏说完,霍凛就抢先一步道:“这圣上之妻为我舅母,我自当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可是舒贵妃一个妾室娘娘,受得住我这一句舅母吗?”
在座的人都被霍凛怼的也口无言,没了华荀,顺过气来的长宁侯看着堂下这一不孝子,怒声问道:“我今日叫你回来,也不为别的事,就想让你与那褚望遥尽早断了关系,你若是想那么多达官贵人家的女娘都任你选……”
霍凛轻蔑地笑了声,他还以为这么急的将他叫回来是有何等重要的事情呢,竟是为了此事。
“父亲,这婚事乃是陛下之意,难不成父亲的话还能大过陛下吗?”
“陛下那边我自会去说和,你这整日里与那褚望遥跟一群花楼女子为伍,传出去,我这长宁侯府的脸面何存……”
霍凛早早便猜到他定不是为了自己,现在看来他猜的没错。
“若日后都是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就不必把我喊回来了吧……”说着霍凛转身便要走“霍扬聆你听着……”
听到霍凛叫了自己,霍扬聆只觉得背后一冷,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的事情他还是多少了解些的。
他闻声竖起了耳朵,就听到霍凛微喊着,“以后除了让我回来争夺继承权之外的事情都别来扰我……”
长宁侯顿时被怒意冲昏了,一口气没上来,昏厥了过去。
“侯爷……”
“父亲……父亲……”
霍凛没有去理会他们的吵嚷,刚到门口就瞧见明朗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夫人被人搞到大理寺去了,此时已被关入大牢了……”
不曾想趁着霍凛离开之际,褚望遥一行人就被那男子告上了大理寺,由于他自身的人脉关系,很快他们一行人便被抓进了牢里。
这地牢中昏暗无光,唯一能发出点儿光来的也就只有那墙上的烛台了,这里空气潮湿得无时无刻不氤氲着水汽,墙壁也是阴冷刺骨。
隔壁刑房时常弥漫着腐蚀与血腥味儿,叮叮当当锁链声不停地在耳边回荡着。
褚望遥的衣衫再被抓捕的过程中已被污浊撕破。
偶尔传来的水滴声,像是冤魂在叫着不甘,阴森森的鬼气让人不寒而栗。
褚望遥所在的牢房中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着,潮湿的稻草根本无法坐人,她只能瑟缩在墙角,不断地搓手取暖。
她是时不时地朝牢房外面看一眼。
忽的狱卒的声音响起,口吻是那样的恭敬,“林公子……”
“把那个女娘的牢门打开,我要亲自审问,你们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这位林公子塞给了狱卒几两碎银子。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银子永远是硬通货。
褚望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又朝着墙角缩了缩身子,眼睛则是死盯着就在自己不远处的牢门。
脚步声停了……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心头一紧,怔愣着……
她……又看见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