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这么的汇聚到一起,走到了约瑟夫所提到过的纪念碑下面。
这个巨大的纪念碑大约有20米的高度,说实话这并不宏伟高耸,在巢都里生活的他们早就见过太多太多高大的建筑物了,不过那些都是贵族们的财产,亦或者是喷着毒烟的烟囱。
过去他们会带着冷漠的眼睛瞟过那些和他们生活无关的东西,并捏着鼻子从沉降下来的灰尘里穿过,随手拍掉身上的尘土后各自去忙他们的生活。
但现在面对着这个不高大,简朴的纪念碑,多弗尔的鼻子有些发酸。
“这是我们最先立起来的建筑了,人总得有点信仰,说真的,我之前一直以为那是国教的牧师们随口说的,谁成想人确实得有个信仰。”
“于是它就被立起来了,我们准备叫他无名英雄纪念碑。。。死的人太多了,太多的尸体被投进淀粉合成器了,那段日子太难熬了。战场之上收敛起来的狗牌简直少的可怜,那些小金属片被各种弹片掩埋到了一起。。。”
“所以我们就把它建造的干净整洁了一点。。。实在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装饰了,硬要说的话,只有一个还在被修女们祝福的双头鹰准备挂上去了。”
约瑟夫和安妮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补充着,两个人都很有默契,谁都没有抢谁的话。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感觉反而让多弗尔感到了爱情的甜蜜。
他是看过电影的,上学的时候他也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去看那些甜蜜的爱情故事,那里头男主角和女主角会在人造的公园中漫步,在净化水循环系统旁边的酒馆里小酌几杯。
然后踩着太阳灯的柔和光辉在宽阔的大街上欣赏帝皇的圣像,这种平平淡淡又充满着美好的爱情曾让多弗尔向往不已。但他长大后却发现生活要远比影片现实的多,他喜欢的女生婉言拒绝了他后,转身走向了班里头另一个更加有前途的小子。
他的成绩更好,家境也富裕,为人慷慨大方。那时的多弗尔还有些腼腆和羞涩,错失了爱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什么都没有开始,也无须谈起失去。
但。。。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纪念碑附近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的参观,还有一些人怀着沉重尊敬的心情缓步走近,用着双眼看着干净的纪念碑默默落泪。
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可能死了一个儿子,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可能死了她的母亲,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士兵可能是一个亲密的连队中的幸存者。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故事,这块石碑也有,这些遗物也有,多弗尔如此的想着。
我死的那一天,会不会有人追念我呢?会不会有人还记得我呢?
一想到家里头只剩下自己一个独苗,多弗尔就感到难以遏制的哀伤,悲伤扯着他的嘴角下坠,将他麻木的眼泪重新逼迫了出来。
“哦,哭吧,这该死的时候是该好好哭一场。”约瑟夫没有上去安慰这个无声落泪的士兵,只是感同身受的凝望着苍白的纪念碑。
“我记得你是哈迪斯巢都的士兵吧?为什么会有。。。”
“我的长官是海格拉斯巢都的。”
“哦?你知道名字吗?也许我也知道。”
“他什么都没留下来,就剩下了这些东西。”
“好吧。。。。过几日国教的人会来给这个纪念碑做最后的弥撒,到时候来看看吧。”
“嗯。”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可以先来我家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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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对于无名英雄纪念碑的弥撒开始了,一支修女会和国教牧师特意赶往此处,带来的还有一个纯金的圣双头鹰。
纪念碑面前人潮涌动,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汇聚到了这里倾听国教牧师的弥撒。
身着底色为白,缀有红边和金色十字的教衣的国教牧师在诵经台上打开了一本厚重的古朴真言录。在书本的翻动声下,人群安静下来,一个个全神贯注倾听牧师的弥撒。
“在那最困苦的时候。。。。”
“人类的真正之主,一切真理和一切事物的主宰者,神圣的帝皇,为我们降下了这样的启示。”
“不要为背叛的微弱不足提起而窃喜,不要为忠诚的无可复加而感到骄傲。。。”
“我们铭记着帝皇的启示,遵从着他的圣音。在他慈悲而威严的双目之下践行他的真理。”
“我们忠诚在这颗星球之上,忠诚在这颗过去属于帝国,现在属于帝国,未来仍将属于帝国的星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