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不,我该谢谢你们。”
多弗尔向着一个运输车司机行礼,感谢他能从野战医院将他送到这里。
目送着那个运输车司机的远去,多弗尔转过身,看着巢都大门口修建起来的一个招牌——新·海格拉斯巢都。
多弗尔抱紧了手中的包裹,向着巢都的内部走去。
叮叮咣咣的修建的声音传来,道路两旁的废墟里尽是重建家园的人们,他们大多都是海格拉斯巢都的原居民、征召兵,又或者是其他过来帮忙的星球防卫军部队。
自从兽人被困在赤道森林后,那些大量被训练出来的防卫军士兵就没了用武之地,军部觉得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动员力量,索性就地改兵为工,帮助重新修建那些被兽人破坏严重的巢都和工厂区。
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重新建设的景象,多弗尔有些不知所措,在哈迪斯巢都长大的他从来就没有走出过那个巢都的街区,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他甚至都不会踏入地下的复杂水道之中。
就算是向上级申请了报告,他也对自己踏上未知的路途感到忧心忡忡。
路上会不会有哪些躲起来的兽人?
会不会出现那些故事里写着的荒野怪物?
一路上多弗尔胡思乱想着,就像是他睡前时候闭上眼睛一样,但他又觉得自己见证了那么多的尸山血海和可怕非常的怪物,实在是也没什么好怕的。
自己的手中还有那把激光枪。。。还有那个老兵留给自己的链锯剑。
多弗尔恍惚之中摸着腰间挂着的链锯剑的剑柄,那个老兵让他难以忘怀,他忘不掉堡垒之中生活的日子,忘不掉二人在哈迪斯巢都废墟里求生的经历,更忘不掉老兵被兽人殴打时那喷出来的血。。。
夜深时他总会做梦,梦到老兵,梦到他那张黝黑、坚毅、沉默的脸。
他就这么的盯着多弗尔,不说一句话,手中只有那串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狗牌链。
这一定就是那些老人们常说的: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非做不可,不做就会浑身难受,到了死的时候也难以平静的合眼。这样有着必须完成事情的人多弗尔也从邻里间的交流中知道不少。
什么欠了谁谁谁债务的,又或者是某个工人死去了给工友托付了他可怜的女儿什么的。。。
“嘿!你是来做什么的?”
一个男人靠了过来,用审视的眼睛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多弗尔。
“啊,抱歉,我走神了。。。我来这里是送一些东西的,你知道坟地或者什么纪念碑之类的东西吗?”
“顺着这条刚刚修出来的大道,一路走到底,能看见战争纪念碑。不过这不重要,你是来做什么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来这里是送他们回家的。。。”
多弗尔拿出一个用干净布子包裹起来的小布包,用手小心翼翼的打开,向男人展现着其中的物品。
一片片沾着斑驳血迹的,有些弯曲的狗牌,上面的名字和地址有些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