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梭城,黄风百无聊赖地溜达着,在开始重建的富人区。
富人们不复存在了,但富人区还在,地皮早已卖出了,新的富人马上就会住进来。
黄风不觉得汪山茶的政&变给这座国度带来了什么变化,最终,好似只是修补了一下风化塌陷的金字塔尖。
不,金字塔底座都遭了殃。新闻里最近天天报道,政&变没有结束,仍在全国上下上演。
昨天截止到零点,只一天就发生了一千五百六十九起暴力冲突,它们混乱得简直让人理不清头绪。
每一场冲突的成分或立场已经无人去分析了。人们只知道,占领了城市,并活下来的人,会成为汪山茶新的封疆大吏,能带领着家族荣耀百年。
除了内忧,还有外患。在沉珂帝国偌大的边境线上,已经共计丢失了五百八十一座城池了,其中被屠城一半。
军队已经派往边境,但不是为了夺回城池,而是为了对峙稳定局势。
最令黄风意外的是,汪山茶居然没有将鲁拖他们一棒子打死。
他国葬了他们,没有推翻他们为帝国建立所作出的历史功绩。他们的家族虽然被旁支带领着洗牌了,但家族香火仍盛。
白莫梭城遭此大劫,但城内愈发热闹了,帝国上下的人无论有门路还是没门路,都在赶来白莫梭城。
这几天,城内多了乌泱泱直不起腰板儿的流浪汉,还多了茫茫多有颈椎病低不下头的土财主。
黄风抬手,接过一朵从巨型山茶树上吹下的茶桃,吃了起来。
这几天,巨型山茶树上掉落的茶桃茶耳茶花茫茫多,人们吃了个饱。不知是菲莉娅王妃在怜悯受难的子民,还是垄断了巨型山茶树馈赠的富人们消失了,人们重新发现了这些福泽本应是免费的?
黄风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周围嗡嗡响、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咔嚓咔嚓嚼着淡淡甜香的茶桃,随口跟身后的面具女子说话道:“哎?你是谁啊?都跟了我好几天了。”
“我是元素使,青色职责,负责保护您的安全。”这女子狸猫面具,侍女长裙,腰胯长刀,体态纤纤,举止仪娴,如檐下小草。
但她语气总忧愁,不知在忧虑着些什么,黄风似乎能透过面具,窥见她皱起的眉头。
“我知道你是元素使啊,我也知道你是我的保镖,可是你叫啥名啊?爱吃啥啊?家住哪啊?唠嗑会吧?我都无聊死了。”黄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开始从兜里掏棒棒糖吃。
“无可奉告,我的责任只是保您的安全,无需陪您解闷。”她明明在和黄风说话,但黄风却感觉她在担忧什么劳什子的事情,比如下雨天没收衣服,还是上一次或下一次。
“我摸你了嗷。”黄风威胁道,“小爷在黄家的时候哪受过这种气?想干什么干不了?快说!不然小爷当街把你办了!”
“你明明是个处&男。”她扫了一眼黄风,甩下一句,又去看路边的流浪狗了,似是在操心它的生活幸福度。
“啊?”黄风大惊,“你怎么知……不对,放屁!说谁处男呢?黄家人哪有处&男!老子三岁时就屹立于天地之间了!”
“这话在黄家可是骂人的话!我要去投诉!你丫居然侮辱黄家家主!快点求饶,不然我……”
那宫装女子不说话,也不看黄风,显然是懒得搭理。
黄风只好放弃了与她交涉,这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失败了。他无聊啊。
他起身,又开始溜达,走着走着就碰到了李尔落,他正抱着一包东西,脚步匆匆。
“李尔落!她叫什么名啊?”黄风指着面具女子问道。
“奈须芥。”李尔落急匆匆走了。
李尔落刚走,一群人就追了过来,都是酒馆杂役打扮,他们拎着棒子马勺,纷纷喝着:
“那畜生呢?跑哪儿去了?”
“玛德!我们杀个鱼怎么了?他还谴责上了!”
“就是!什么狗屁杀生不虐生,鱼生不吃生的还特么吃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