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厮指着一坛大曲道:“应该就是这坛,她喝完后还说出了酒的名字和年份。”
陆风竹道:“柳姑娘,还请你验一下。”
柳茗泉接过酒坛将酒倒到杯中,闻了闻,拿银针探了一下,跟着又喝了一小口,道:“应该没毒。”
陆风竹也觉得酒里不会有毒,否则为什么其他人喝完没事呢?
他又问:“酒杯里呢?”
柳茗泉道:“我刚刚也查验过了,酒杯也是干净的,没被动过手脚。”
陆风竹心念微动,道:“你去搜一搜姚蓉初,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瓷瓶之类的东西。”
柳茗泉在姚蓉初身上摸了一遍,道:“没有。”
陆风竹皱眉道:“这就奇怪了。”
这时大厅里的众人开始叫嚷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眼看群情激愤,陆风竹也不敢再将人强留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门打开,众人立刻涌了出去。
李时丰道:“头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风竹道:“将今晚在大堂侍候的小厮集中起来,搜搜他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他嘴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清楚不会有任何发现的,他已经深深体会到幕后凶手行事的缜密,是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让自己找到的。
这时,台上的几位姑娘纷纷走下台围到了范鸿铭身旁问:“范大人,今天的比试怎么算?”
范鸿铭道:“这个,不是已经比了十几个回合,有结果了吗?”
李春风道:“那怎么能行,才十几个回合,我还能再喝不少呢!”
徐秀贞道:“我看你是在吹牛,也不看看自己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李春风道:“我们胡人就是这样的,就算一点酒都不喝,脸也是红的。你这么说无非是因为自己前头喝的多罢了。”
沈永卿也道:“没错,现在这样子比赛只进行到一半,任何结果我都不接受。”
赵文翠道:“不接受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想再比一次不成?”
沈永卿道:“比就比,我也不用和别人比,就我们两个继续喝,谁先醉倒谁就退赛,你看如何?”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沈永卿,赵文翠显然有些胆怯,没敢应声。
王月红道:“范大人,这件事该如何裁决,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吵了起来,吵得范鸿铭头都大了,“够了!”他吼道,“不会重赛,今天的结果也不算。刚才陈香君已经退赛了,你们还有谁想退赛吗?”
几个人没有一个出声。
范鸿铭道:“好,本来决赛前要淘汰五个人,而今剩下你们七个,我看也不用淘汰谁了,你们都进决赛,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为花魁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他这话一出,七人均无异议。
这时旁观的陆风竹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无论局面怎么变化,众人如何争吵,张逸卿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而是一直在冷眼旁观。到底她是天生不喜欢说话呢?还是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
范鸿铭道:“陆捕头,折腾了几天兄弟们都累了,决赛在三天之后,这几天大家好好休息,等到决赛后我请大家到聚福楼喝酒。”
陆风竹道:“可是姚蓉初的死…”
范鸿铭道:“既然一时查不出结果,就当她是心疾发作死的吧。就这样,大家都乏了,散了吧。”
找不到证据,陆风竹也不能再说什么。
……………
回到善福寺时已是深夜,善喜已经在那儿呼呼大睡了,陆风竹躺在床上,一时却睡不着,他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两个问题: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反复地想,却只是徒增苦恼,直到后半夜才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