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怕自家老爹牵扯过多,
“爹,李伯伯,事出有因,此人能在府邸造炮,又得陛下重点关照,您二位去了,怕也讨不到好啊。”
李文忠仰天长叹,
“作孽啊,我李文忠一生光明磊落,到了却要晚节不保,罢了,罢了,何必两年后,还是早早去了吧,这点家业,由得你去造吧!”
“爹……”
李景隆噗通跪地,
“爹,对不起,都是孩儿不孝!”
徐妙锦劝慰道,
“李伯伯莫要如此,我观陆长生行事并非跋扈,反而一再彰显公平,不管他口称陛下为老朱,还是这般针对国公府。”
“侄女说句不中听的话,以表哥小公爷的身份,若有人无端掳了他的人,只怕表哥才不会这般先礼后兵,早打杀了去。”
“如今不过是被人反作用在国公府,所以您和表哥才会如此心态。”
“因为您和表哥从内心里就认为高人一等,将心比心,不管是贫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总离不开个理字,无非是地位高了,就忽视了对下面讲道理。”
“倘天下富贵,集权之家皆如此,那这大明与前元何异?”
“锦儿,住口!”
徐达赶紧喝止,尽管女儿说的有道理,可立场不同,哪来的真正公平,再者,李老弟怎么着也是长辈,岂能由你个后辈大放厥词?
李文忠并无不满,叹息道,
“丫头说的发人深省,这浅显的道理谁都懂,无非是自恃身份忽视罢了。”
“我本草芥,受尽暴元欺压,追随陛下一路走来,却是忘了初心!”
徐妙锦趁热打铁,
“索要人那日,我也在场,那管家始终客客气气。”
“此事看小,实则放到台面来讲,随意掳人,私自用刑,若是寻常百姓如此作为,已是重罪!”
“平民百姓被权贵盘剥,被欺辱却无能为力的憋屈与悲哀,尽管妙锦没亲身经历过,但史书也好,平日生活中也罢,随处可见!”
“他陆长生这是在立规矩啊!”
“替天下百姓鸣不平,而表哥恰好成了他的契机!”
“有些事陛下也要考虑到各家的功绩,无奈选择避而不见,却不想如今京城里出了个陆长生,陛下定是乐见而成!”
说到这里,徐妙锦朝李文忠一礼,
“京城里,天下间的纨绔子弟何其多,表哥至多是一些小错,比起那些草菅人命之徒好太多了,这一点陛下最清楚不过!”
“李伯伯,钱财是一时的,若您配合陛下行此事,怕是会有意想不到的长远好处!”
李文忠马上想通了其中关窍,
“如此,赔偿一事需办的路人皆知才好!”
徐妙锦翘起大拇指,
“李伯伯,高!”
“哈哈哈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来来来,徐老哥,妙锦丫头,咱们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