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上裙面多了完整的图样,齐介洋才漫不经心道。
暗卫气得眼里冒火,“殿下从来不是不计后果之人!”
是啊,从来都不是。
可谁让那人该死?
眠眠那么痛,还那么乖忍着没哭。
“哎呀,失个手罢了,你那会要是拦着孤,现在也不至于让他死。”
他还先倒打一耙。
暗卫目瞪口呆,只恨那时太惜命了,没能上前阻拦嗜血疯魔的人。
“拿去,找织室里手艺最好的织女和最好的绣娘照着做。”
这一看便是女子所穿襦裙,暗卫看罢,咬着牙飞了出去。
讨好女人,不是他干的活!
齐介洋知道用不动暗卫,把人气走之后,问门侧的人,“血气清干净了没有?”
眠眠要去看一眼才踏实,终归是要让她满意的。
门侧人回道:“干净了,空处也填了稻草,看不出异样。”
用惯了的人,就是放心。
抬手将画纸递过去,齐介洋都不用特意叮嘱,心腹便知道该做什么,转身出去安排。
废帝去了,没有大办,一纸告天下,算是了结了暴君的一生。
除了失魂落魄的罗未眠,没有人为废帝落一滴泪水。
倒是趁着如朝和如夕二人不注意,殿外伺候的次等婢女、奴仆们会谩骂一通,恨不能吃暴君的肉饮他的血泄愤。
强忍着万般情绪,罗未眠在这一日大早,主动去向皇后娘娘和皇上问了安。
齐充爱屋及乌,待她有距离,却也是没有差处的。
“太好了,皇儿总算是肯出来走走了。”
不见皇后娘娘脸上丝毫丧夫之痛,罗未眠再一次认识到,前世的自己错的离谱。
“不如让阿愚陪着……”
皇上见势,赶忙揽着皇后轻声提议道。
皇后来者不拒,“可以吗?我怕阿愚他忙。”
罗未眠内心摇头,她这个母后,对身边男人着实是不见外。
好在这个主意正中下怀,她还不知该如何央着齐介洋带她见驸马。
若是皇上开口,便自然许多。
视线从罗未眠身上扫过去,皇上似乎想与她母后更亲近几分。碍于她在场,只得压抑着,牢牢牵着她母后的手,“他能忙什么?他巴不得整日带着妹妹出去玩耍。”
罗未眠低着头,权当什么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