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还从来不知道,说个话都能累着人的,“夫君,我不累。”
“你累。”
不讲理的靳望亭突然出现,挡住了后头伸着脑袋同样好奇的良守约,“温彦兄,我徒儿她真的不累。”
扭头对着良守约,靳望亭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眼里仿佛藏了把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良守约也是个没眼色的,“她还有话跟我没说完呢!你看她都不想进去!”
察觉到扶着她肩膀的手都用力了些,罗未眠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夫君,夫君……”
脸上堆着笑,罗未眠站定,回头朝靳望亭道:“良守约进了朱厌军,就没空再来这里了,我再跟他说最后一句话。”
靳望亭顺着她的话,脑子里已经将良守约之后的训练程度给规划好了。
当着黑脸靳望亭的面,罗未眠走回去,对良守约道:“以后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不要沮丧。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糟糕,还有很多有趣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去发现,去做。”
良守约已经好多了,“我还要给冁冁当亲舅舅呢!不沮丧。”
罗未眠笑笑,朝里走了进去。
偶尔别扭的靳望亭,是真的需要哄。
“夫君,我好了,你赶快去忙吧。”
靳望亭一时有些犹豫。
他是该听父亲和母亲的话,留下来陪她呢?还是和兄弟们待在一起?
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特别忙,抽出这点时间,还是……
“温彦兄?不走吗?”
良守约突然的话,将靳望亭的思绪拉了回去。
“我看你是不想去朱厌军了吧?”
靳望亭冷脸一句话丢给良守约,迈着步子走向了外面。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在和大家一起‘哈’、‘哈’练枪呢!”
那才是好男儿该待的地方!
俩人离开后,如朝如夕赶忙跑了回来。
三月越发感觉到,他们家少主不对劲了。
最近有些黏人。
都被少夫人撵好些回了。
——
前往惠国的路上,听闻齐充又不吃不喝,齐介洋策马赶到了齐充所坐的马车旁。
“你若一心寻死,我不拦着。只是别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叫人担心。”
毕竟,如今还肯追随他们的,很大一部分人,是看在他曾是拯救罗朝的明君。
车内,齐充将齐介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阿愚,是我没用。”
他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他控制不住,要去想那个女人。
齐介洋的声音裹着一层冰,“她只是陪你演了一场情深似海的戏,你入了戏,而她只是锻炼了一次演技。”
齐充苦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介洋还在继续,“她要的,只是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人,换了谁都一样。”
何止?
最让齐充痛心的是,金婷君竟然不顾他死活,背地里叫人去喊了良茹和司马畊。
她还问司马畊,凭什么良茹能被宠幸,而她不行……
没有哪一刻让齐充觉得那么不堪,那么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