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哪怕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三月也势必不会与旁人为伍。
再说了,千昌家里头交代过他,小公主身边的人不一定全是好人,他对事不对人,只认准罗未眠。
他们少主的夫人。
如夕欢欢喜喜去外头喊了夏侯回进来,罗未眠人已经就近到了亭子里坐着。
倒不是她避着靳望亭,而是为了不影响他晨练。
“叩见公主殿下。”
再一次见面,夏侯回有些过分拘谨,朝着罗未眠直接行了跪拜礼。
罗未眠还好,看着这一幕的如夕内心里猛地‘咯噔’了下。
“皇兄派你来的?”
罗未眠单刀直入,他多少能猜到夏侯回对齐介洋的重要性。
若非如朝如夕欢喜他到身边来,罗未眠都不一定见他。
罗未眠没有开口叫他起,夏侯回额头几乎贴地,始终不曾抬头,“是,殿下不计前嫌,叫回在公主身边听令行事。”
娇嗔扫了如朝如夕一眼,罗未眠不与他计较那么多,“早前我便同她俩说过,你若是愿意来我身边,必不会亏待你。”
齐介洋将他派到了明面上,罗未眠眼下也拒绝不得,“既然是皇兄一心好意,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皇兄啦。”
她才刚嫁给靳望亭若是就给他惹麻烦,不是找死吗?
好歹等培养了并肩作战的感情,发挥了她的价值,再稍微膨胀些不迟。
夏侯回磕头谢恩,“从今往后,回便是公主的人。”
听她的命令,为她做事。
罗未眠起身,朝外走了几步,猛地站定,交代如朝,“叫他和三月认识一下,都是自己人。”
说着,她还挑了下眉。
靳望亭晨练冲洗过后,罗未眠为他更衣的同时,坦白老实交代了夏侯回的事情,“皇兄不知道家中派了人,才叫夏侯回过来。”
绕过去为靳望亭整理衣服的空当,罗未眠嘴上没停,“夫君也知道的,我与皇兄不是亲生的兄妹,我这里不好得罪了他。”腰带固定好,罗未眠绕到了靳望亭面前,抬手给他理好衣襟,“往后我不叫他近身,夫君若是有什么要紧话,还望多避着他一些。”
由此可见,她还是没忘记齐介洋要除掉靳望亭心思的。
而这夏侯回是齐介洋的人。
偏偏齐介洋将夏侯回派到了罗未眠身边,美其名曰是保护。
靳望亭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只是想提醒眼前人,那一夜,还是这个人出宫求救,带着他和良守约还有良固城入宫,直奔了齐介洋的储君殿。
亏她还当自己隐瞒的极好,以为他什么都不知。
“三月可信,你能用。”
没有戳穿她,靳望亭只交代了她这么一句。
罗未眠感动之余,趁机问了他一些困扰她的事情。
好比昨日如夕身后第一个要登记在册,不肯说出林万缘的张鲜,以及那自称‘花娘’家的赵临。
“对了,我还见到了几位老人,其中有一位是说她儿子在五个月前病死了,可她还一直留在大家身边,我想适当给她找点事情做,夫君看可行吗?”
罗未眠已经用了‘适当’一词,靳望亭莫名不觉得她说这些鸡毛蒜皮小题大做,“嗯,你看着办就行。”
那病死五个月的儿郎,他至今仍有印象。
是个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的血性汉子,只可惜病无可医,只留下一个老母亲在世上了。
靳望亭叫人一把给过老人家些银钱,再多旁的事情,他便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