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光,让沈洛笙想起陆川。
几个月前,陆川也是这么对她承诺的,就是这样真挚的目光。
眼睛感到酸涩,沈洛笙别开脸。
“可你连问都没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金屋?陆知寒,你别这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仅仅一日的时间,这金屋你说拆就拆了,你可知这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仅仅你的一念之间,所有人都要任由你支配,跟着你受苦受罪吗?你何曾在意过别人真正的想法!”
她口中说着别人,可实际上说的是自己。
陆知寒何曾在意过她的想法。
“里面的家具只是又搬了回来,地板一开始就没有拆,只是铺了一层地毯,只是那金丝笼实在是大,把门卸下来才抬出去,之后又将原来的家具都搬了回来,恢复原状,也没有损失很多的人力。”
陆知寒平淡的说着,不紧不慢解释。
话音落下两息之后,陆知寒又道:“若是你不喜欢院子里的海棠花,我也让人移栽走,只是移栽,种在别的地方,不会损坏它们。”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征求她的意见。
沈洛笙冷笑连连,“怎么?你就这么在意我的喜好?我若是说喜欢什么,你就会立刻送到我面前,我若是说不喜欢什么,您就能立刻送走吗?!”
陆知寒看着她,目光灼灼,
“能。”
落字铿锵有力,带着帝王的承诺。
沈洛笙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就算是把他头踩到泥巴里,他都不会吱一声。
他的这些虚伪的话,同放屁又有何区别?
“陆知寒,我不喜欢你,你能死吗?你能消失在我面前吗?永永远远。”
她一字一顿,句句清晰,句句咬牙切齿,发自肺腑。
她可太希望陆知寒去死了,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永远不要与她有任何的纠缠。
陆知寒目光看向她,带着隐忍,好似还夹杂着几分的忧伤与悲痛。
沈洛笙朝着他弯起嘴角,笑眯眯看着她。
是啊,他的狐狸尾巴很快就要露出来了,他要忍不住了。
“抱歉。”
沈洛笙等来的,却是十分卑微的两个字。
她怔了一下,没有预料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大楚便乱了套,国无君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且,”他顿了一下,“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危。等到朝纲稳定,等到时机到了,等到那个时候,你想让我死,我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