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两人未发一言。
日头落下之时,沈洛笙恰逢到了寿康宫。
她站在寝殿前,却有些犹豫。
她实在是不想住进那金屋,像一只鸟儿一样被人囚禁着。
可是,她有的选择吗?
她的整个命运都被陆知寒拿捏着。
沈洛笙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抬脚朝着那金屋走去。
推开殿门时,她整个人都是黯淡无光的。
然而,殿内黑漆漆的,不似往常一般灯火通明,也不似往常一样香气扑鼻。
她有些犹豫。
借着屋外剩余的微弱霞光,试图看清屋内的一切。
黑色的檀木地板,屋内只有简单的桌椅,屏风,书架,梳妆台。
还有绛色的帘子被挂起在两侧。
屋子最里面,摆放的是一张榉木雕花架床,淡黄色的床帘被挂起在两侧,上面绣着一些菊花。
看着屋内的这些,沈洛笙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你不喜欢那些金屋,我就让人恢复了原状。”
陆知寒说完,并没有得到回应。
“院子里那些海棠花,你要是不喜欢,我也让人拔了。”
今日一整日,他都自称为“我”,而不是朕,也不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沈洛笙依旧沉默着,可衣袖底下藏着的手却逐渐攥紧,甚至指甲都戳进了肉里,皮肉撕裂的疼痛在她脑海中传递着。
“陆知寒,你如今这幅样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眼圈泛着红,眼底还是无尽的恨意。
陆知寒看到她这样的目光,只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可还是苦笑了一下,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是心疼她。
她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怪他。
“我不想做什么,你不喜欢,我就拆了。”
“陆知寒,什么时候你开始过问我的喜好,在意我的喜好了?”沈洛笙嘲讽地笑着,仿佛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
“以后,我会在意你的喜好。”
他抬眸,目光里真挚无比,不掺杂任何杂念,像是在承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