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办公室已经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院长本人额头全是冷汗,一颗心突突跳得厉害。
东窗事发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那个病例,明明做的很逼真,按说应该找不到破绽。
没想到只是几天而已,盛家这个太子爷就又找了过来,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之前,院长还在和盛夫人通电话。
他这颗心实在不安,逼不得已才打了这通电话给盛夫人。
“我实在是不好说能不能瞒得住,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也知道您儿子一向很执着,他如果刨根究底,我们也扛不住啊。”
盛夫人的语气不大好,“扛不住你们也得扛。”
她对现在的儿子很满意。
杀伐果断,冷漠无情。
拿捏着盛家主家的命脉,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她不能纵容当年那种情况的发生,盛西周可以有喜欢的人,可以有爱的人,但是他不能有太爱的人。
既然他出生在盛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个世上,不可能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
上次他能为她不管不顾,不肯回北城,什么事都只先考虑那个女孩。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会那么糊涂。
“我们真的没办法,您还是早些将他带回去吧。”
江岁宁前些年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时,觉得这些肮脏的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可故事到了这里,沈南州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对江心动了心。
江岁宁想到一个词——纸终究包不住火。
她浑身冰冷,她又怎么可能不怕东窗事发呢?
—
沈南州回了江心以前住得最久的那栋别墅,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这里住过。
卧室里连她的气息都没有了。
衣柜里倒是有一些她从来没有穿过的裙子,他让人每个月定期给她送过来的衣服,她很少会穿。
沈南州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脑仁有些疼。
他闭上眼睛,等到心里堵着的那口气逐渐消散,才慢慢坐起来。
他轻轻扯掉了领带,走到浴室里。
用冷水洗了个脸,好让自己更清醒。
沈南州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没什么变化,神态也依然冰冷无情。
他忽然一拳砸碎里镜子里的自己。
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血肉,手指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手上流着的血顺着往下滴,他好像一点都不痛。
一道声音让他放手,成全了她。
另一道又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