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见心上人如此被人欺辱,眼中的阴鸷之色毫不掩饰,沉沉地刮了容婼一眼。
你再敢污沈二小姐的名声,休怪我不客气!
沈青黎听着姜洄的怒斥,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一声:姜公子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
自以为,挺身而出,情深义重。
实则,亲手将把柄递上去。
果然。
容婼眼底露出兴奋之色,看着恼羞成怒的姜洄,再看着沈青鸾手中抱着的匣子,高声道:私相授受,你们果然有私情!
姜洄的心里真是如百蚁挠心,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交情匪浅,又害怕沈青鸾受人指指点点,名节有损。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眼睛一眯,落在容婼高肿的脸颊上:看来,容大小姐的另一边脸也不想要了。
容婼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青鸾似笑非笑,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容大小姐还是积点口德,不是谁,都如我这般好说话,不与你计较。
你是不想与我计较吗?你是不敢吧。容婼冷笑着,挑衅道,你与姜洄是不是清白,不是你说了算,要表哥说了算!
要是让容婼去景昭面前搬弄是非,景昭定会对她心生厌恶。
沈青鸾脸色骤变,但只是慌了片刻,又面色如常,甚至,涌起了一股底气。
她找姜洄,除了调查沈青黎,更重要的是,她要改进弩弓。
姜洄是神机营的参将,拿一张弩弓的图纸,轻而易举。
等她研制出神臂弓,景昭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到时,被他厌恶的人,就是容婼了。
景昭也会因为对她的误解,而越发怜惜她。
你尽管去,日后,不要后悔便是。
沈青鸾背脊挺得笔直,身上散发出一种傲气,嗤嘲地看着容婼,犹如在看一个可怜虫。
容婼被她的目光看得火大,冷冷一哼:别以为,以退为进,就能拿捏住我,将来后悔的指不定是谁。
沈青鸾挑起眉梢,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这有恃无恐的模样,让容婼恨得咬牙,拂袖就要离去。
好戏既已开场,岂能这般草草就落幕了。
沈青黎喊住容婼。
容大小姐刚才说昭王失势了,敢问,何出此言?
清淡的语气,不疾不徐地响起。
众人抬眸望去,就见沈青黎从楼梯处,缓缓朝他们走了过来。
明明是那样闲适淡然,笑若春风,容婼却打心底里发怵。
她戒备地看着沈青黎:宴王妃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