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姝来,姜钰轻咳了一声,道:“谢大哥,我去给你煎药,小姝陪着你,你若是坐腻了,便叫小姝唤我来扶你。”
姜姝眨了眨眸子,坐到谢让身旁的凳子上,“谢大哥,我剥莲子你吃。”
谢让搁下笔,见她手中的莲子正盛在白瓷盘里,一个个翠绿饱满,剥开后便是洁白的肉。
这些年就算是回京城也是在年节,春夏秋都是在陇右度过,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莲子是什么时候了。
姜姝剥好一颗,放入干净的瓷盘里,推给他,“谢大哥,吃莲子。”
谢让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修剪的干干净净,只沾了些剥莲子时的绿屑,才将莲子米拈起来,放入嘴中。
咬开后,清甜的味道便溢满口腔,谢让见她还要剥,出声制止道:“我自己来。”
“是,”姜姝将放着莲子的盘子送到他眼前,又看他写的字,不住夸赞道:“谢大哥字真好看。”
谢让写的字很苍劲还有些狂乱,并不如平日写信般端端正正写楷书,此时闻言,他道:“是同我父亲学的。”
这是姜姝第一次听他谈论旁的事情,平日里同他说话,他大多寡言少语的。
姜姝顺着话道:“那谢大哥的父亲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人。”
“的确厉害。”
谢让点头,他父亲谢远是工部侍郎,春闱榜眼,满腹才华,自小手把手带着他写字读书,故而虽说谢让从戎,但棋艺书艺或画艺都算上流。
不过早在他十三岁想随着绪统帅去陇右时起,父子二人便渐行渐远,这些年来每次见面都只有寥寥数语。
大抵他父亲也想不明白,书香世家为何会养出这么一个兵鲁子出来。
言尽于此,谢让不再多谈。
姜姝陪了他一会儿,想起来新制的夏衣还差一个扣子没打好络子,正打算告辞,却见谢让的目光往院门看去。
院门处,荷儿正在张望,在她身后,赵桔抱着她的腿,满脸怯怯。
荷儿往外面望了一眼,才道:“姜姑娘,能否劳烦您帮我看一下桔儿,他现在很听话,绝不会再冒犯你。”
常氏骂骂咧咧的声音隔着两个院子都传来,然后是赵德的声音,两人似乎在争吵。
姜姝明白了,她看了眼此时看起来分外可姝的赵桔,决心看在荷儿的面子上,再会一会这个顽皮的孩子。
见姜姝同意,荷儿摸了摸赵桔的头,然后将他往前推了推。
赵桔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到了姜姝身边,他抬头,轻声道:“姜姐姐,你别怪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咬你了。”
他胖胖的脸似乎都小了一截,此时道歉也没有那日的不情不愿,满是诚恳。
那边常氏似乎出了院子,她站在巷子口,将荷儿骂的一无是处。
姜姝此时不能带着赵桔出去,她转头征求谢让的同意,见他点头,才对赵桔道:“上次就算了,你娘亲已经与我道歉,但若你再有下次,我定然不轻饶。”
赵桔点点头,听见常氏的骂声,止不住担忧地朝院子外望。
不过短短几日,这个孩子变化好生大。
变的是嚣张顽劣性子,不变的是他一直很听荷儿的话,很在乎母亲。
姜姝摸了摸他的头,忽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