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标。
二叔做什么都是对的可若沈婳这样抱崔韫,她就会骂她。
这会儿胖乎乎的小手去拿沈婳吃瓜果的盘子。
小女娘瘪瘪嘴,
“哪家表妹做成她这模样?”
“我看她是横到不行了。也不给我多留几块。西苑的薛疏月见着我,哪回不是毕恭毕敬的请安喊郡主。”
她说这话时,沈婳其实已转醒。
她眸光微颤,这种姿势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就忍着没睁眼。
“二叔您也不该见我同她还算交好的份上便对她过度照顾!”
沈婳:?胡说八道!
崔绒:“谁家不喜那些又乖又软的妹妹。”
这一句话到底让沈婳分了神。
她不免想起了沈坠。
沈坠便是又乖又软的。
当年,沈雉对她多有照拂不说,便是自己都忍不住对她好。
可……阿兄明明死了三年了。
他是当了三年的谢珣吗?
可三年前谢珣人还在盛京,为何当时不来找她?
念及此,被喜悦冲昏头脑而忽略的一件事,再度卷席而来。
族老的一句话,仿若魔咒般凌迟。
——你阿娘阿兄是给你求药,山路险峻途中又起了雾,马儿失惊这才坠崖的。还不是被你害的。
女娘不免又捏紧衣摆。面色有些苍白。
所以,阿兄迟迟不来寻她,是不是心中也有怨?
一边是怨,一边又是放不下。所以他赠了步摇。
谢珣清楚,只要自己看了,便能知他身份。他还是愿意认自己当他妹妹的。
可上回阿兄来寻自己,已相隔多日。
阿兄如今是谢珣了。
他有新的阿爹阿娘,还有新的妹妹。他如今姓谢,不是沈了。
就如眼下的光景,她坐在阳陵侯府的马车上,而谢珣在辅国公府的马车上。她没法光明正大的跑去辅国公府的马车上。便是两人身上流的血都不一样了。
不知何时起,女娘变得多愁善感。
她若是沈雉,也定然会更喜欢不会惹事的谢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