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没有要争什么,她不知原来的谢珣如今怎么了,可私心却由衷感谢他。至少阿兄还活着。
她只是突然很难受。
漾漾还是漾漾,阿兄……还会是以前的阿兄吗?
女娘平稳的呼吸化为急促,崔韫察觉沈婳醒来。
可沈婳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未曾出声挑明,也不意外沈婳为了同他亲昵竟然装睡。
她的确……一贯心眼多。
崔韫掩下眼底的无奈,索性由着她去。
他薄唇动了动:“答的不错,再去练几张字。争取路上就将学业一并做了,进了猎场的那两日,不会拘束你。”
崔韫用褥子盖好沈婳,又难得贴心的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可我也想睡了。”
崔韫颔首。
“马车里还有一条毯子,去寻。”
崔绒很快抱着毯子靠近。
崔韫温声:“是这块,自己去睡吧,记得盖严实些。”
??二叔不该把沈婳推走,再来抱我吗!
那个位置!是她的!!
紧赶慢赶,傍晚时分入了驿站。
沈婳眼儿一尖,瞧见了三丈之外正扶着谢宜宁下车的谢珣。
仿若有感应般,谢珣的视线看过来,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那是属于永远不会生她气的沈雉的目光,一点没变。沈婳仿若回到了多年前。在马车上那些紧张和患得患失骤然散去。
女娘捏了捏手指,又捏了捏手指。
她又抬手拨了拨发间的步摇,铃铛清脆入耳。
沈婳走过去直勾勾的看着谢珣。
叫她!
抱她也行!
呜呜呜!
谢珣为什么没反应!
是谁先开口谁会输吗?
于是女娘绷着小脸,愣是绕着他走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