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波澜不惊,又阖住眼皮。
沈艳锲而不舍拍玻璃,焦急的样子。
席迟徽不发话,司机不敢擅自做主,开不是,停也不是,一时僵持。
“放她上来。”
司机示意沈艳去副驾驶,她不大情愿,磨蹭了一小会儿,坐到前面。
“我等了半小时了,一辆出租也没有。”沈艳扭头趴在椅背,朝席迟徽道谢,“麻烦席董捎我一程。”
司机跟着席迟徽有年头了,这类姑娘见多了,逮着机会无孔不入,席迟徽英俊,多金,除了情史风流些,几乎没缺点,自然是争抢的唐僧肉。
不过真得逞的,这姑娘是唯一一个。
但搭讪的理由太蹩脚了。
司机没忍住,“周记这么大的酒楼,员工下班没有班车?”
“有。。。”沈艳欲言又止,“副经理吩咐班车先开走了,没等我。”
“副经理?”司机一琢磨,“女的吧。”
沈艳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周记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那么多的阔太女伴,在金钱权力中浸泡,贪欲是禁不起考验的,太令人目眩神迷了。
礼宾部的,服务部的,演艺部的,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女,谁抓到跨越阶级的“曙光”了,谁便成为众矢之的,被排挤,被嫉妒。
沈艳的前途光明,照样渴望捷径。
在不违背法律伦理的前提下,捷径太诱惑了。
少奋斗何止二十年。
是三代人。
席迟徽心神不宁揉着额头,“经理对你不错,没借你车吗。”
“今天的贵宾多,中午一批,傍晚一批,酒楼只有8辆商务车,经理连私人宝马都招待宾客了,哪有富裕的车借我呀,而且我不会开。”
他动作顿住。
没车。
老三出远门了,黎珍在坐月子,没人接沈汐,更没人送她。
胡大发的太太也有周记的VIP卡,小董的担忧不无道理。
“小董,调头。”
司机笑了,完全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