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才知晓张总管一直是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就寻了由头惩治了。”
“纯答应?”
“是,俪妃娘家送进宫的人,因长相纯美可人,颇得圣上喜欢,被赐号纯。”
听是俪妃的人,慕治琛心里有了数。
当初俪妃生皇长子难产,差点惨死在产床上,正是因为太后罚她跪动了胎气的缘故,想必俪妃定是恨极了太后。
窗外蝉鸣阵阵,一声长过一声,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叫人听得烦躁不堪。
慕治琛右手无意识的搭在窗沿上,外头景色青葱娴静,然而这样好的景色,却无法让他的心情舒缓半分。
张福瑞死了,太后少了个得用的臂膀,他也少了个能通风报信的人。
这不是好事。
“张总管死后,太后便对外称病,至今未踏出仁寿宫,圣上只派人送了补品过去,并未过多关心,现在京都已有太后和圣上离心的风言风语。”霍岩青站在他身后,继续道。
“梁家可有什么动作?”
霍岩青想了想:“前段时间因梁宝光的事,他几次想要求见太后都因太后称病被挡在门外,朝中大臣都以为圣上定会责罚梁国公,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却不了了之,有人猜是太后求情,不然他儿子犯下那么大的错,他身为亲爹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慕治琛冷冷的扯了扯唇:“梁国公为人阴险歹毒,野心勃勃,一直不甘心只做个闲散贵戚,和太后常常龃龉不合,但梁家子嗣不丰,几代单传,不管梁国公有多大的过错,太后哪怕是为了梁家,也定会想尽办法为他兜底。”
“王爷说的是。”霍岩青点点头。
接着,他面露担忧道:“圣上似乎已认定了您杀害梁宝光,那两船水兵的死也跟您脱不了干系,咱们该怎么办?”
虽然承玄帝现在好像十分仁善的让他养病,但他总不能养一辈子的病,这件事还没完。
以承玄帝对他的心思,也绝不会放过这么好打压他的机会。
哪怕不能定他的罪,总能治他一个失察,膈应膈应他。
想到此,慕治琛哼笑:“随他去,我自有法子让他没机会治我。”
“哈哈哈……娘娘快看,那儿有只好漂亮的蝴蝶,奴婢抓来给您玩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玩儿什么蝴蝶,太阳这么大,你不嫌热啊?老实点坐着吹吹风。”
熟悉的清悦声音,无奈的传来。
屋里两人的说话声顿了顿,慕治琛轻轻推开半掩的窗子,他所住的屋子前头,就是太守府的园子,园里亭台水榭,花草繁盛,从这扇窗户就能看到太守府最美的景色。
这是陆太守为了讨好他,特意腾出来给他用的。
阿裳之前说是嫌外头的夏蝉太吵,就跑出去抓蝉了,这不,趁她不在,他又偷偷下床走动走动。
日日窝在床上,他真是躺的骨头都疼了。
听着窗外她与紫苏她们说笑的声音,心底的烦躁好似被清风吹散,慕治琛弯了弯唇。
然而这笑并未维持多久,就听亭子里清悦的声音道:“热的不行,正好也饿了,走吧,回去看看你们王爷午睡醒了没。”
慕治琛慌了神,立马转身,一瘸一拐往床边走:“快快快,扶我上床!”
他的小丫鬟现在就是个母老虎,要是被她发现他在床下站了那么久,非咬死他不可!
霍岩青一脸忍俊不禁。
——
云裳的月份越来越大,肚子撑得像个小船一样,慕治琛碰她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到她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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