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爵府的奴才忙上忙下各司其职,便是路边摆放的盆栽都是精心挑选,好生布置的。
大宅院里,规矩必不可少,一切自然往繁琐了去。更何况是永昌伯爵府同温国公府的联姻。
崔绒蔫儿吧唧的立在沈婳面前。
“我错了。”
嗓音轻不可闻。
沈婳未曾瞧见态度:“没听见。”
小团子忍辱负重加重嗓音:“我错了。”
“嗯?”
“我说我错了!!!”小奶包大喊一声。
“是了,有错必纠才是好女娘。”
沈婳微微颔首,扔下这句话,却也瞥见不远处的宣嫒。
不止是她,便是一旁稀罕这垂头丧气崔绒忍着笑的房妈妈也瞧见了。
还不等她上前去行礼,宣嫒只稍稍点头,未留只言片语随后缓步离开。
房妈妈有些惊讶,但到底还是同沈婳低声道:“那是大娘子嫡亲的侄女。”
宣鄂氏头一胎夭折了,宣嫒是第二胎所生。
这一辈嫡系里,崔柏最是年长,再是宣嫒,宣沉,最后是崔韫。
“她是唯一的女娘,也格外受宠,却从不曾恃宠而骄,便是几个公子不分年幼,都愿意让着。”
房妈妈愿意同沈婳说这些。想着左右沈婳会是侯府的二少夫人。日后也难免得出面交好。
“宣娘子性子过于绵软,家中恐她出嫁后受气,当年择婿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是两年前许的人家,姑爷姓重,虽身份低了些,却是万般周到的人,婆母也宽厚。我们宣娘子也是好福气,姑爷肯上进,日后自有好日子过。”
沈婳点点头。然后她拧眉反问。
“宣家女娘是重家积了好几辈的德才能娶进门,这是低嫁。周到宽厚不是应该的吗。”
房妈妈蹙眉,失笑:“这话不能这般说。”
崔绒轻轻‘啊’一声。
“可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表姑夫还年长我二叔,可官职也没他高啊。”
房妈妈给崔绒捂着冻的冰冰凉的小手。
“重家这位姑爷是寒门学子,到底是不同的。能被你外祖父看中,岂能有差?”
崔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说着,房妈妈又开始骄傲。
“何况,这天下有几人能和咱们侯爷比啊?”
很快,沈婳逛累了,去厢房歇下。用了午膳后,又去院子里走了走以便消食。
沈婳没出去凑热闹。
她倚在窗前发了会儿呆。
等午休时上榻歇息,正要闭眼,那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崔绒应一声。
“不行,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你。”
说着,她揉了揉眼睛。
她去看沈婳:“我能上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