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要她如何他才会满意。
如今他已非常明确:他要看到的她对所有人都强大,却愿意在他面前服软、乖巧、顺从,对他独一份待遇;不因任何人委屈了她自己,只因她待他是特别的、她……喜欢他、爱他。
可显然,他永远无法得到她独一份的特别待遇,她永远不会喜欢他、永远不会爱他。他只能用强迫的手段使得自己与她保持关系。
她爱不了他,那她越是恨他,也算是给了他独一份的待遇。
他是她在这世上最恨、最厌恶的人。
她不可能忘掉他。
梁京白想得特别清楚,故而他制止自己心软于她此刻的服软。
何况她此刻的服软,也并非他想要的服软,她满心只是为了小路随、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委曲求全罢了。
他曾经费劲心思想为她脱离梁家而铺路、让她不必在为了在梁家夹缝中求生存而弯下她的腰软下她的骨头,她却中途背叛了他、抛弃他、欺骗他,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仅她恨他,他亦恨她。
曾经承诺她的“一刀两断”,被这四年刻意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光证实了,他根本做不到,那他也何必委屈自己不去随心所欲?
“三日便是三日。”梁京白漠然地坚定自己的态度,“你做不到也得做到。”
黄清若一瞬间变脸,寡冷的面庞上哪儿还见方才的半丝服软?甚至她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也一瞬间无情地用抓伤他的方式抓开他的手。
“六哥方才自己告诉我,乖一点、顺从一点,能让我好过一点,现在我软着脾气求你这么点事儿,你便言而无信,要我如何相信我养胎期间你能让我见到小路随,而不是借此机会将我和小路随彻底分离,甚至在京中消抹我的痕迹,让他人再也找不着我?”
梁京白轻描淡写道:“我便是言而无信,你又奈我何?”
“梁京白!”黄清若确认他的厚颜无耻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告诫过你,小心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梁京白眉心轻锁,“你当初怀你和路昂的儿子的时候,敢这般随意动怒?”
黄清若冷笑:“够了,你拿什么与我夫君比?你的孩子又如何能和小路随相提并论?”
梁京白的眉心隐隐跳动,虎口猛然掐上来她的脖颈。
黄清若清楚地看见他额上浮出的青筋亦在隐隐跳动。难得,她现在还能惹怒他,她以为他早已对她的出言不逊练成了无动于衷的好本事。
“倘若是你自己亲手弄死了你的孩子,这笔账难道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她讥诮。
梁京白其实理智尚存,手上并未对她用力。她总是有本事挑战他忍耐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