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昨日沈秋辞本已将伤处包扎好,可今日跃入水中救了四皇子上岸后,那些纱布浸了水松散开,不能再用。
故而在宫女所沐浴的时候,沈秋辞索性将它们全都拆掉,免得浸久了湖水更是不好。
沈秋辞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桌案下,无奈笑道:
“原是臣女自己不当心,被烧炭的铜盆烫着了。”
皇后轻轻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抬起仔细瞧着伤处,
“烫伤还没好,又沾了不干净的水渍,这怎么能成?”
说着扬声吩咐外头候着的宫女拿了药箱来,亲自帮沈秋辞处理起了伤口。
期间二人不免闲聊从前。
或是说琴,或是论人。
皇后知晓了裴远舟的所作所为,也是替沈秋辞不平道:
“原以为世子老实本分,却不想背地里竟如此不堪。只是你在侯府受了那样多的委屈,为何入宫时从不向本宫提及,让本宫为你做主?”
沈秋辞摇头道:“这样的琐事,哪好叨扰娘娘?说来也是我看走了眼,所托非人。不比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 。
此刻,皇后的目光轻巧落在锦盒上,似笑非笑道:
“可你也得那块皇上亲赏的免死金牌,不是吗?”
沈秋辞定声道:“今日臣女入宫面圣,皇上一时不得空见臣女,安公公便带着臣女在宫中走动。臣女无法控制安公公将臣女带去哪儿,更不能预知什么时辰四皇子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臣女在凉亭休息时,偶然看见四皇子落入御湖中,心中唯有救人这一个念头。臣女实在没有必要先将四皇子推下水,再假意将他救起,以此来邀功。此举万一被人看见,岂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定定看着她,
“景玹落水的时候,你就在御湖边儿上的凉亭里。所以,你是看见了什么?”
面见皇后前,沈秋辞本还打算旁敲侧击的提醒皇后一番,让她多萧景珩留个心眼。
但现在看来,已是完全没了这个必要。
她摇头道:“臣女听见动静后,只看见了四皇子落水,并无其它。”
皇后是十足的聪明人,
沈秋辞说他除了萧景玹外谁都没有看到,如果这件事当真是萧景珩反咬一口,告诉皇后是他看到了沈秋辞将萧景玹推下了御湖。
那么现在皇后相信了沈秋辞没做这事,
那能做这事的,还会有谁?
既然皇后能猜到,沈秋辞也就没有必要明说。
更何况她说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