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威言辞犀利,毫不退让,与方向尘针锋相对。“破烟杆?仿乾隆?”方向尘环视何良和岳云威,继而一脸嘲讽地问莫潇:“莫老板,你们店里聘请的是什么样的二流鉴宝师,就这水准,怎就有自信坐镇店铺,甚至开馆授徒?”“无耻之徒,你……”岳云威话音未落,就被何良拦住。“小子,听你的意思,你是认为对这两件物品的鉴定,你更为准确是吗?”何良冷冷地质问。“显然如此。”方向尘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既然你如此自信,敢不敢找个权威人士来评判一下?看看到底是我们谁对谁错。另外,谁如果鉴定失误,就必须赔偿对方五百万,怎么样?”何良步步紧逼,目光炯炯地看着方向尘。“呵,你想送我钱,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方向尘微微一笑,从容淡定。“哼,那我现在就联系琉璃街古董协会的值班理事来进行鉴定,现在我们就立下赌约协议,免得你待会输了不认账。”何良边说边拨打电话,邀请古董协会的值班理事,随后便与方向尘拟订赌约协议。莫潇望着争执不休的两人,再看看旁边泰然自若的赵灵果,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不可能吧?即便方向尘再有天赋,他也不过二十来岁,而何老自小就在琉璃街摸爬滚打,已有数十年经验,鉴宝能力早已登峰造极,岂是方向尘这样的年轻后生能比拟的?”莫潇竭力安慰自己。“喂,年轻人,你给我开张支票吧,琉璃街就有银行,如果你没有异议,我现在就先走了。”出售古董的老者并无耐心久留,径直要求与方向尘完成交易。方向尘并未反对,接过老者写的古董转让证明后,递上了支票。何良等人冷漠地注视着老者离去,随后与方向尘签订了刚刚约定的赌约协议。此时,又有三人步入店内,恰逢协议刚刚拟定完毕。“周大师,不好意思,劳烦您亲自走一趟。”莫潇见到来人,立刻迎上前去。这三人正是琉璃街古董协会的管理人员。为首的周宇智,乃是一位久负盛名的鉴宝大师,与何良这类从底层逐渐打拼上来的人物不可同日而语。周宇智自幼师从名家,历经数十载磨砺,对各类古董的鉴定已达至炉火纯青之境,尤其在瓷器鉴定领域,更是国家认可的顶级鉴宝大师。据说他已是省城古董协会下一届理事会的候选人,在省城古董界的地位极为崇高。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位,则是他的助手,莫潇对他们礼貌地点点头,同样表现得十分客气。“小莫,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刚听说换了店主,正等着他去登记,你们这就指责他不守行规,这也太过分了吧?咱们好歹是街坊邻居,有必要做得这么决绝吗?”周宇智面对莫潇,满是不满地询问,显然他认为宝霞斋是在刻意为难这位新来的商家。莫潇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周老,您误解了,是这个年轻人行事不规矩,还未正式踏入行业,就开始撬走我们的客户,甚至故意抬高古董收购价格,误导客户对我们宝霞斋产生误会。”何良迅速走到周宇智身边解释。周宇智眉头微蹙,视线转向方天,明显受到何良话语的影响,“你就是刚刚接手这家店铺的新店主?前任店主没有告诉你,店面正式经营,需要经过古董协会确认负责人变更手续吗?”“周老,您提到的情况我了解,但在店铺正式交接之前,我是否有权以个人名义收购两件古董呢?此外,如果有人诬陷我强行拉客,除了顾客本人,莫老板也应该能证实,是顾客主动上门咨询的,店内监控录像也可作为证据。”方天坦然回应,毫不示弱。“嘿,小子,你还真是颠倒黑白!刚才那老人家分明不愿进你的店,是你硬拽进去的,我本想帮老人一把,反被你推倒在地,你看我这一身脏兮兮的,还不是拜你所赐?”岳云威立刻反驳方天,他身上的摔跤痕迹,此刻成为他指责方天的有力证据。周宇智却并未理会岳云威,而是目光探寻地看向莫潇。莫潇连忙解释道:“周老,刚才双方确实都有些激动,但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对宝物的鉴定,我们宝霞斋不能承受不讲信誉的名声。”周宇智扫视方天和何良,询问道:“你们怎么看?”“周老,我刚与这位方先生签订了份协议,邀请您来做公正评判,根据我们的鉴定结果定胜负,最终按照协议执行。”何良明确表示。“我同意。”方天同样没有异议。二人随即把刚签好的协议推向周老面前。“既然你们决定按协议执行,那就都先拿出五百万保证金,免得到时候有了结果,有人抵赖。”周宇智心中已有几分判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方天毫不犹豫,当即开出一张支票。何良脸色一变,没想到周老会有此举,他根本没想过要提前支付保证金,毕竟自信不会输掉比赛。然而形势所迫,他只好求助于莫潇:“大小姐,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能否请您先替我垫付一下,我写个欠条给您。”莫潇点头答应,没有拒绝,迅速开具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交给周宇智。周宇智这才将注意力转到茶几上的两件古董上,向方天和何良询问道:“你们俩能不能先谈谈各自的鉴定看法?”何良率先发言:“周老,这两件古董中,烟杆属于清中期的物品,由一个白玉烟嘴和一根黄铜烟杆构成,其中烟杆本身并无特别之处,可以忽略不计;而翡翠烟嘴雕刻有祥云图案,乃是由顶级和田玉制成,总体来看,我认为其价值为十万。至于那套茶具,应是清末民初仿制的乾隆粉彩瓷,品相完好,且成套出现,因此我估价为二十五万。”何良说完,满脸得意,似乎胜券在握。周老不动声色地看着方天。方天先是拿起烟杆,将烟嘴和烟杆分开,然后说道:“对于烟嘴的鉴定结果,我与何先生一致,但在我看来,这烟杆真正珍贵之处,恰恰在于烟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