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以他对谢嘉然的了解,如果不是难受得实在忍不住,绝对不会在他出去玩的时候给他发消息。
眉头皱起正要打字,身边肖池忽然咦了一声:“我去,学校停水了啊!”
“什么?”他转头问。
“停水啊。”肖池把手机给他看:“半个钟头前发的公告,今晚八点到明早六点全校停水,幸好咱们出来玩了,不然今晚岂不是连澡都没得洗。”
“啧!”
梁夙年揉了揉太阳穴,低头飞快打出一条回复:
夙以往年:【谢嘉然,我衣柜门没锁,你想穿哪件都可以,或者直接去我床上睡也行,都随你高兴。】
随后收起手机对肖池道:“我有事得立刻回学校,你帮我跟班长说一声,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跟酒店报我名字就行,先走了。”
肖池:“???”
谢嘉然换上梁夙年的衣服后才发现自己真是天真得离谱。
这个办法太徒劳了。
不但没有如意料中缓解他的不适,反而像是唤醒了什么一般,让他的症状骤然加重。
折磨人的痒在他身体里四下窜动蔓延,小人得志似的,嚣张得差点都要钻出皮层。
但是脱下来。。。。。。
好的,他很成功地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死胡同。
梁夙年的床他是不敢肖想了,他现在脚软得连自己的床都不一定爬得上去,只能恹恹趴在桌上细细抽气。
背对着空荡的宿舍,谢嘉然将脸深埋在臂弯,整个人虚落得没有一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睡着还是没睡着,半梦半醒中听到开门的动静,费力想要睁开眼。
重影晃动,有人将他从臂弯挖出来,摸摸他的脸和额头,气息不匀地问他:“谢嘉然,你怎么样了?”
很熟悉的声音。
味道也很熟悉,触感也很熟悉。
谢嘉然闭了闭眼,视线里的模糊渐渐驱散,对方神色焦急的模样终于清晰映入眼帘。
“。。。。。。梁夙年?”他哑着嗓子叫他。
“是我,你还有哪里不舒——”
他话没说话,就被对方用力勾住脖子扑了个满怀。
如同迷路的航船终于找到灯塔,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渴求的光源,谢嘉然几乎用上所有力气紧紧抱着梁夙年。
脑袋拱进他颈窝不停蹭着,委屈和依赖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将他齐头淹没。
这是种从未体验过的,被一个人强烈需要非他不可的感觉。
梁夙年怔住了。
下一秒,毫不犹豫抬起手臂环过男生细瘦的腰身用力压向自己,用更大的力气去回抱,以此给予他最大的安全感。
“乖,没事的,别怕。”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