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徵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册子,那册子之上,从徐韶华的起居饮食,器用私物等一应俱全。
卫知徵这才装作叹了口气道:
“这些都是圣上借竹青之画,让人赏给我们乐阳侯府的。不过,徐同窗,你猜怎么着?这里头的衣衫瞧着,倒似某人的身量……”
卫知徵拉长了尾音,看着徐韶华,问:
“所以,我爹让我来问问,徐同窗知不知道缘由?”
徐韶华瞥了卫知徵一眼,随后笑了笑:
“果真是令尊问的?那稍后我可要登门拜访,与令尊探讨一下,唔,卫同窗这诓人之举要如何处置了。”
徐韶华一笑,卫知徵心里便不由一慌,见徐韶华没有上当,只撇了撇嘴:
“你这人好没趣儿!好了好了,不与玩笑了,是圣上亲自叮嘱我爹,不管想什么法子都要送到你这里。
里头的衣衫布料,器物用具没有一样是打上宫里印记的,徐同窗你大可以放心使用。”
卫知徵这会儿心里颇有些酸溜溜的,那可是圣上啊,竟然跟个老妈子似的连徐同窗日常起居都操心上了!
徐韶华听了卫知徵这话,不由一怔,随后笑开:
“圣上真是费心了。”
“可不是费心了?圣上还特意借我爹进宫接竹青时一字一句,一样一样叮嘱的!
我爹都说,先帝当初若是能有圣上十分之一待他用心,他都能肝脑涂地!”
徐韶华只笑而不语,此费心,非彼费心。
圣上久居宫中,却能弄来这么多没有皇宫印记的东西,从某方面透漏出来的信息,也代表着圣上并不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也就是说,圣上还是有些自己的势力的。
又或者,这些日子圣上将那些曾经被常家威胁过的臣子收服。
无论是哪个可能,目前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卫知徵并未察觉到徐韶华在这电光火石间闪过的猜测,这会儿干脆利落的卖了他爹后,又继续道:
“不过,我爹天生想的多,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贪生怕死,他要是哪天能对人肝脑涂地,那怕是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卫知徵不客气的吐槽着,徐韶华抬眸看了卫知徵一眼,道:
“卫同窗,子不言父之过,此言不可随意出口,若是他日入仕,只怕会成为旁人攻讦你的理由!”
卫知徵闻言,顿了顿,遂小声道:
“我只跟徐同窗说呀。”
徐韶华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
方才这辣汤卫知徵尝了一口便不敢再碰,可这会儿它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徐韶华随即盛了一碗辣汤,这里头并没有如现代那般惯有的厚重牛油,这会儿一碗麻辣鲜香的热汤下肚,徐韶华的脸一下子红了一个度,热汗淋淋,可是眼睛却仿佛坠了星子一般,薄唇更是如同红石榴籽般通红透亮,卫知徵都不由
得感叹道:
“啧(),当初魏明帝见何郎仪容盛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故疑其傅粉,此前我也有此疑虑,今日见了徐同窗,那是丁点儿都没有了。”
徐韶华瞪了卫知徵一眼,正要说话,大用便端着新的锅底走了进来。
卫知徵也涮起了锅子,不过他方才尝了辣锅后,虽然被“毒”到了,可似乎又上了瘾,才调侃了徐韶华,这会儿他在辣锅里蘸了蘸煮好的羊肉,随后整个人一下子从头红到了脚。
徐韶华也不由笑着道:
“我亦对卫同窗再无疑心。”
卫知徵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虽然有些不服气,可却很快被辣锅折服了,之后与徐韶华一边吃,一边说起正事:
“赏赐呢,是圣上借侯府送给徐同窗你的,不过以后,只怕徐同窗你会被打上我们乐阳侯府的印记。”
卫知徵说着,飞快的看了一眼徐韶华,只觉得这事儿是他卫家占足了便宜,而徐韶华听到这里,只是笑了笑,淡淡道:
“无妨。”
卫知徵见徐韶华并不介意,这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