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陷入沉思,眉头紧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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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说话呀!皇上在等着呢!”聂壹真想一个耳光把郅都打醒。
聂壹的想法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只见郅都右手抬起,重重拍在自己的脸上,大叫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快,清道!”
“大人,清什么道?”兵士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问。
“为鸿翎急使清道!”郅都大喝一声,具有雷霆之威。
兵士对他本就畏惧,虽是不愿,也只得清道:“让开!让开!”
望着疾驰而去的兵士,聂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拍马背,带着人跟了上去。
可是,百姓兀自不相信,指点着聂壹的背影,议论纷纷。不能怨百姓,实在是此战的战果太大,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再者,还是在国丧期,汉朝不能征伐,要让百姓相信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
以往,每当有捷报传来时,长安百姓都会欢呼不已,长安处于欢腾之中。可是,华夏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其捷报传到时,却没有欢呼声,没有喜悦之气,唯有质疑与猜测!
堪称一奇了!
XXXXX
未央宫,养心殿。
汉武帝这次没有望向北方,而是望向西方,双目炯炯有神。
自从周阳率军北征以来,汉武帝都是望着北方的,今天竟然改了方向,这让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卫绾,还有张骞大是惊奇。众人想问,又不好问。
过了老一阵,还是直性子的周亚夫最先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皇上,你为何不望北方,而是望向西方呢?”
“周亚夫,你是朝中的名将,打仗,你很有一手,你说呢?”汉武帝并没有回答周亚夫的问话,眼睛瞪得更大了,目中光芒闪烁。
对这问题,周亚夫哪里回答得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皇上,恕臣愚昧,不解皇上之意。”
“皇上,你为何要望西方而不是北方?你一向不是望向北方的么?”申公见周亚夫大窘,适时出声,一是问询原委,二是为周亚夫解围。
“朕不望北方,而是望西方,那是因为匈奴再劫难逃,此战之后,匈奴已破!虽然朕还未收到捷报,可是,以朕料算,捷报在近日便可传到!”汉武帝转过身来,问道:“你们说,匈奴一破,大汉该当如何作为?”
“是呀!”主父偃是个优秀的战略家,很是明白,这么多年来,汉朝一直以对付匈奴为主,可以说汉朝的人力物力财力十之八九都投到这上面去了。匈奴一破,汉朝的战略方针就要重新调整,不得不预先谋划:“匈奴一破,大汉北方的威胁就彻底解除了。接下来,大汉该如何作为,我们应该商议个方略出来。”
“嗯!”对这说法,众人大是赞同,申公微微颔首:“自从三王五帝以来,华夏皆受制于北方的胡人!春秋战国之际,胡人更是入侵中原,差点把中原腹地都给占领了。大汉击破匈奴,北方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大汉的军略国策皆要重新布署。”
匈奴一破,汉朝面临着三千年华夏历史上最好的战略态势,比起秦朝的战略态势还要好。在此以前,华夏最好的战略态势就是秦始皇时期了。秦始皇统一中国,收了岭南,使得中国不再受到南方的威胁,战略态势大为改变。再打败匈奴,头曼单于远遁,北方的压力有所缓解。可是,那时节,东胡人仍在不断滋扰,匈奴只是败,没有破,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如今,东胡已灭,匈奴再破的话,汉朝的北方战略环境前所未有的好。是该趁这时机,好好谋划谋划汉朝的未来。
以前,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击破匈奴上去了,没有好好思量此事。
“都说吧,我们先好好议议,等姐夫,还有张辟强、青衣居士他们回来,再最后决断。”汉武帝搓着手,很是振奋。
“皇上,自古以来,华夏在北方的威胁不外三个:东胡、匈奴,还有西羌!”董仲舒很是激动,声调有些高:“如今,东胡已灭,匈奴必破,只是没有得到最后的捷报罢了。如此一来,大汉在北方的三大威胁就去掉两个了,还剩下西羌一个了。皇上,大汉一定要趁此有利时机,一举收了西羌!”
“真要如此的话,东胡、匈奴、西羌三大敌人,一朝而亡于本朝,本朝之盛,远超三王五帝!更胜前朝!”申公的声音尖细刺耳,都快比得上太监的声音了。
“呵呵!”周亚夫、董仲舒、主父偃他们拈着胡须畅笑起来,极是快活。
自古以来,东胡、匈奴、西羌这三大北患威胁着中国的北疆,就没有一个王朝能击破之。就是强如秦始皇,只是在河套大败匈奴,却没有击破。至于东胡,更是没有怎么用兵。西羌倒是打得很激烈,却是效果不大。
若这三大北患全给汉朝灭了的话,汉朝之盛远远胜过三王五帝,也超过秦朝,这是天大的喜事,申公他们哪能不通体舒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