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镇定!”军臣单于朝乱糟糟的匈奴一指,道:“此时此刻,我们唯有不同寻常的举动,方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有他们注意到我们了,才能镇定下来。”
龙城乱成了一锅粥,亲卫喊破了喉咙,没有一点效用。若不能出奇制胜的话,匈奴没有一点希望。升起火堆,再来饮酒,故示镇定,说不定真有奇效。
伊稚斜一等一的聪明人,念头电转,立时明白过来,大是赞赏:“大单于英明!英明呐!”一把从亲卫手里夺过革囊,与军臣单于对饮起来。
军臣单于这想法绝对够妙的,两人站立着,大口饮酒,还真是引起了附近匈奴的注意。一开始,匈奴只是好奇,瞄上一眼罢了。过了一阵,注意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受到军臣单于的影响,开始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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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奇效!”
伊稚斜大声赞赏,大拇指竖得老高,都快把苍穹刺破了。
“跳舞!跳舞!”军臣单于见他的举动起了作用,再出一计,一定要把这一办法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唱歌!唱歌!”伊稚斜忙补充一句。
军臣单于手握着革囊,引吭高歌,跳起了匈奴的舞蹈。
“唱!跳!”伊稚斜吼一声,加入了歌舞队。
亲卫就没有他们那般聪明了,不明所以,可是,在军臣单于和伊稚斜的严令下,不得不唱歌跳舞。
对于歌舞的作用,亲卫不敢相信,歌声颤抖,舞蹈动作僵硬,很是难听,很是难看。
“你们嗥丧呀?”军臣单于虎目一翻,眼中精光暴射:“要唱得喜洋洋的,就要象打了大胜仗似的!你们这么唱,还不把人心给唱散?”
“大单于,我们想欢喜,可是,眼下这时节,能欢喜得起来吗?”亲卫嘀咕不已,却是不敢说出口,只能扯起喉咙,卖力的唱起来。
在军臣单于的监督下,亲卫不敢不假装喜悦,歌声好听了些,具有一股喜悦之气。
附近的匈奴原本就骚动渐止,再有了这歌舞,竟然安静下来了,打量着军臣单于他们,不明所以。
“成了!”军臣单于大是欢喜,大吼起来:“周阳被本单于活捉,本单于要把他的头颅献给伟大的昆仑神!”
这明显是假话,匈奴不信,只是打量着蹦来蹦去的军臣单于。
“大单于,这谎也太大了吧!”伊稚斜一颗心怦怦直跳,忙低声提醒一句。
“左贤王不必担心,用汉人的话来说,假话说的次数多了,也就是真话!”军臣单于却是不在乎:“本单于第一次说,他们不信,我们就多说几次,一直说到他们相信为止!”
“咕咕!”伊稚斜喉头发出一阵咕咕的怪响声,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眼时此刻,这谎却不一定灵验。明明是周阳率领汉军,打得匈奴无路可逃,谁要是相信这是真的,谁的脑袋就是给驴踢了。
“见过大单于!”就在这时,只见若侯产率领一众巫师,在一队兵士的护卫下,挤了进来,冲军臣单于行礼。
一见到若侯产这些巫师,军臣单于眼睛一亮,大喜道:“你们来得正好!快跳祭祀舞,本单于要把周阳的头颅献给伟大的昆仑神!”
“周阳的头颅?”若侯产惊讶不置,周阳的头颅明明长在周阳的脖子上,你怎么献给昆仑神?
“当然没有周阳的头颅,只要你们这些巫师卖力的唱歌跳舞,他们就会相信!”军臣单于右手一挥,大喝一声道:“快唱!快跳!大匈奴的危亡就在你们的歌舞中!”
“咕咕!”若侯产一众巫师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军臣单于这话太疯狂了,不是当面撒谎吗?
“快!”军臣单于厉喝一声,犹如惊雷炸响,若侯产头皮发麻,不得不跳起舞蹈,扯起嗓子唱起了歌。
他一颗心怦怦直跳,都快胸膛中蹦出来了。打死他也是不相信,这样的谎言会有作用。
在军臣单于的严令下,一众巫师心惊胆颤的跳起了祭祀舞,唱起了赞歌,一副要献祭的样儿。
巫师,在匈奴中拥有超然的地位,他们是最受匈奴尊敬的一群人,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权势。他们如此卖力的唱歌跳舞,对匈奴来说,具有不可思议的作用,原本不信的匈奴,渐渐的信心有些动摇了,暗自嘀咕,难道真的把周阳活捉了?
就在匈奴惊疑不信之时,军臣单于又有了新的举动,右手朝一个亲卫一指,道:“你,来扮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