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真不是吗。”他声音一如既往地磁性清朗,不会压迫她,威吓她,却又自带震慑的气场,“到外省上岸,会有人接应我们出境,我允许你生下孩子,更会待你好,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唯一的条件是你要一心一意跟在我身边。”
席迟徽就像是阳春白雪,和煦而清隽,在吉凶未卜的逆境依然温文尔雅,不疾不徐,沈汐开始没把握了,席靳深到底是不是他的对手。
她一言不发浑身紧绷。
“明白吗?”男人轻轻抚摸她脸颊,无比的爱怜,“你不要妄想回到老三那里,你和我在一起两个月了,他即便相信你是清白的,外界会相信吗?流言蜚语会认定你和两兄弟有染,配不上霁月光风的老三。年长日久,他不心存芥蒂,不耿耿于怀吗?”
沈汐心口一阵一阵发冷。
她不禁战栗着。
席迟徽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唇挨着她额头,“抱歉,我的话说重了。”
他停了一霎,“我只是不希望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再一次背叛我。”
沈汐骨子里渗出的冷意,无法控制地抽搐。
席迟徽抬起她下巴,凝视这副娇弱又清丽的模样,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倔强,“你背叛我三次了,再有第四次,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她仰面,跌入他的眼睛。
暮色幽深,他比暮色深邃。
“会有一种人爱屋及乌,我并不是那种人,我对孩子毫无感情。”他拇指摩挲她的眉目,“我对孩子的母亲有感情,所以接纳她现有的一切。如果她不断消耗我的感情,践踏我的底线,孩子只会加倍碍眼。”
席迟徽这样凝视了她良久,用力抱住她,似乎要嵌入骨骼。
沈汐望着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海平面。
。。。。。。
席靳深从席璟的信访大楼出来,程洵和蒋副总迎上他,“省里召您去开会,有新任务下达给您。”
程洵打开平板邮箱,“合亚保险集团的副董被反贪局调查了,主要是信托基金这方面爆雷,这行水深,尤其是中产、刚跨过高净值门槛的群体,血本无归的非常多,大部分的钱转移海外了,美国和澳洲居多,最近东南亚和马来西亚也蛮多的,保险公司的高层把钱投资到境外工厂,旅游业,选美行业,这些领域洗钱很方便。”
席靳深粗略浏览了一遍邮件,“老张下达的?”
“他提名您,省里研究决定的。”蒋副总介绍内幕,“您补上合亚保险副董的职务,做卧底,省里会暗中支援您一笔巨额保险订单,作为您的业绩,顺理成章地坐稳位置。在合亚,高管的业绩越好,越有资格与境外势力对接,境外的油水大,上一任副董外派公差,三个月捞了五百万,全是血汗钱啊!如果追回,起码有上百亿。”
席靳深将平板交给程洵,“对接,锁定,冻结,一网打尽。”
蒋副总笑,“您是行家啊。”
他系着西服扣子,“我去合亚任职,你负责中海集团?”
“我哪有能力在中海挑大梁啊。”蒋副总尴尬挥手,“中海肃清得差不多了,省里另有人选顶替您的职位。”
席靳深系完纽扣,拉车门,“去碧玺公馆。”
程洵正要发动引擎,一辆荣耀蓝的红旗HS7自西向东驶入大院,横在面前。
“老三。”赵凯下车,“沈汐。。。不见了。”
席靳深脸色一寸寸阴寒下去,冻住一般,“不见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