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在追捕了,至于物证。”席靳深抓起金饰,沉甸甸的项链和镯子,“正常情况下,会随身携带这么多贵重物品出国吗?如果父亲光明正大报备,汇入境外账户,我不怀疑,他却选择偷偷运出境,我不得不怀疑了。”
“清点完毕。”银行的工作人员大声向赵凯汇报数据,“金条五十斤,金饰十斤,现钞一千万,有美元,泰铢,人民币和英镑。存放在第三辆面包车的车厢和后备箱。”
赵凯嘬牙花子,“席伯父,您移民的手续办成了吗?”
席延章焦躁不安,“在办理中。”
“没成对吧?您目前属于我国公民。”赵凯绕着称重器溜达了一圈,“您是偷渡吗?”
“我旅游,不行吗?”
“去马来西亚置办资产?”
席延章回答,“在考虑。”
赵凯态度渐渐严肃起来,“席伯父,您是出国旅游,不是出国收购公司吧?的确管不着您花钱,可是您的大手笔太夸张了,您的行李在机场过不了安检,何必白白折腾呢,我送您去市局吧。”
“去市局?”席延章恼了,“老三,是你的意思?”
“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义务,您明白。”席靳深多多少少给席延章保留了体面,没有揭穿。
奈何席延章不领情,“我违法了吗?”
“您没有违法吗。”席靳深一本正经反问,“席氏集团的账目明天会查,广和集团的流水去向也会重启,您是自己走,还是押您上警车。”
“老二!”席延章有些慌神。
倒是席迟徽,一副安之若素的气度,“父亲,您为何这样做?”
“你。。。”席延章一时醒不过神,“我做什么了?”
“赵局。”席迟徽走到赵凯面前,“我的岳父沈晋平是六年前护城楼坍塌一案的受害人,我自然尽心尽力寻求真相,告慰我岳父在天之灵,弥补我太太的创伤。”
范助理这时递上一摞相片,席迟徽翻了翻,“我找到佟大的下落了。”
席迟徽突如其来的做法,赵凯始料未及,下意识望着席靳深。
席靳深更是没料到,夹着烟,眯起眼。
“佟大投奔了泰国籍的商人段志国,藏在外市的芙蓉岛,一栋湖上庄园,我的保镖在密切监视他们。”席迟徽把照片又递给赵凯。
赵凯懵了,接过照片,果然是段志国和佟大,在客厅涮火锅。
“段志国和二房有仇,我母亲在泰国经营美妆生意,抢了他的工厂和市场,段志国记恨二房,数日前绑架沈汐威胁我,赵局和老三是知情的。”席迟徽脸上无波无澜,镇定自若,“父亲清楚这件恩怨,联系了段志国,送佟大出境,引导你们猜疑我。广和集团的幕后老板一直是父亲,他为平安脱身,收买倪红指控我,可惜倪红对我忠心耿耿,不忍泼脏,父亲恼羞成怒,授意佟大推倪红坠楼,告诉倪红是我所为,挑拨离间。幸好她命大,只摔断了腿,没有殃及性命。”
赵凯彻底懵了。
香烟在席靳深指缝燃尽,烟灰儿烫了他,他摁灭在树干。
“赵局,老三,你们不信我,大可去芙蓉岛拘捕佟大,审问他。”席迟徽面含淡笑,盯着席靳深,“段志国畏惧你,我估计他不敢作伪证,你认为呢?”
程洵瞥了席靳深一眼,三公子是有道行的,算准了佟大在段志国手里,藏匿在外地,但席迟徽狡兔三窟这一招,实在高明。
席迟徽白天在公司办公,晚上陪沈汐,碧玺公馆和老宅来回跑,依然能腾出精力设局,挖坑,不显山不露水地买通段志国,打点好佟大,安抚倪红,简直是不可思议。
“老二!是你。。。”席延章双目猩红,歇斯底里大吼,“是你怂恿我趁着翁琼的寿宴,老大和老三无暇注意我,乘大巴出省!是你取了钱庄的钱和金条,是你和段志国交易,送佟大出境,你扣在我头上。。。不孝之子!你摆了我一道,你陷害我替你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