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爱芹听着她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她被苏家赶出来的事情,叹气道:“妈那是没有生儿子,你们一定能生儿子的。”
“我又不是生育工具,我不会生儿子,也不想生儿子。”眼看着苏文雨已经弄好了鱼,苏文真不想她听到她们的对话,忙道:“现在文娣需要照顾,妈你就照顾文娣就好,这个家交给我,不会让您饿着。”说着边忙去帮着苏文雨把鱼搬回来。
方爱芹愣在了原地,她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苏文真的思想,哪有女人不乐意生儿子的,那不是要被夫家看不起么?想着想着,方爱芹甚至想到了苏文真和苏文雨以后嫁不出去变成老姑娘,顿时红了眼眶。
晚上苏文真做了猪肉萝卜汤,炒了个韭黄,炒了个青菜,配着早上剩下的馒头,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只是吃饭全程,方爱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吃完饭便出了门。
“大姐,妈怎么了?要不要出去看看?”苏文雨有点担心。
苏文真却是淡定地收拾着碗筷,看方爱芹那方向应该是杨婶子家,去说说话也好。便道:“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边杨婶子家里,方爱芹坐在桌子边哭得伤心,一边将苏文真的话一一讲给了杨婶子听。
“杨姐姐,你说我说错什么了?哪有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她就这么说,好像我在害她。还有小雨,家里这么穷还非要读书!”
杨婶子给她倒了杯水,叹气道:“你也别哭了,你家真真是个有主意的,能当家做主,你何必干涉她呢?”
方爱芹没想到杨婶子会这么评价苏文真,含着眼泪抬了头,道:“杨姐姐,你刚才说真真的话是……”
“是实话。”杨婶子忙道:“现在世道不一样了,我那儿子这些年在外头当兵,也长见识了,他说现在外头的女人跟男人都一样,读书上班挣钱,没有女人不能干的。”
“真的?”方爱芹将信将疑,但是杨婶子的儿子确实在外头当兵,不大可能是骗她的。
杨婶子将水杯给她,示意她先喝点水,接着便将她儿子信上写的所见所闻一一地讲给方爱芹听。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苏文真将做鱼蛋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需要明日煮一下就好。听着外头风声有点紧,苏文真还是找了块布将鱼蛋盖了起来。
苏文雨放下书本,鼻子被煤油灯熏得黑黑的,忙道:“大姐,妈还没回来呢!”
苏文真从窗户探出头,只见杨婶子家大堂的灯还亮着,道:“小雨,你去把妈叫回来吧,一会儿文娣也要喝奶睡觉了。”
“可是妈在哪里呀?”
“杨婶子家呀!”
苏文雨一听,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方爱芹便回来了,一进门,便让苏文雨出去上了厕所再回来。
“真真,妈有话跟你说。”
苏文真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忙过去道:“妈,对不起,是我的话说重了,我只是希望您不要看低我们,男人能做的我们一样能做。”
方爱芹揽过苏文真,定了定神,道:“真真,妈决定了,以后不干涉你,这个家,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