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处理裴晏的事,她实在是疲倦,正好也想休息。
没等她离开,一只手却拉住了她。
这只手是裴晏的。
他仍旧昏迷不醒,似被梦魇缠住了,嘴里说着令人听不清的胡话,时而摇晃着头。
顾时矜拽了拽手,却没能将手抽回。
“看来我是走不了了。”
她苦笑着,冲着秋冬使了个眼色:“在边上打地铺吧,等他松手了我就在地铺上休憩。”
秋冬望了眼昏迷的裴晏:“可要是裴太傅一直不松手呢?”
顾时矜扫向了放在桌上的银针:“那我就给他扎上几针,让他安安稳稳睡个好觉,自然而然就会松手。”
她并未留意到,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裴晏微皱剑眉,似对她说的话有些不满。
秋冬这才放下心:“那奴婢就在屋外候着。”
秋冬不再久留,迅速离开了屋子。
屋门关上,顾时矜再度抽了抽手想将手抽回,可没等她将手抽回,一股强劲的力道硬是将她拽进了怀中。
裴晏不知何时清醒,漆黑的瞳孔明亮深邃,正注视着她。
而她正躺在男人怀中。
面前的这张脸轮廓深刻清俊,鼻梁高挺,眼眸似深邃令人沉沦。
“你……你醒了?”
顾时矜莫名有些慌乱,胸腔里的那颗心似要夺眶而出不受控制,脸颊烫得很,就连耳根子都隐隐发烫。
裴晏不动声色轻挑唇瓣,饶有兴趣地望向她:“你与霍刀谈话时我便清醒了。”
顾时矜皱了皱眉:“那你为何不直接醒过来,还要装晕?”
“我没装晕。我这头的确是晕昏昏沉沉的,想点事情都费劲。”
裴晏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头:“若是现在清醒,霍刀定会吧啦一通,我倒不如继续闭着眼,好歹能缓缓。”
顾时矜迅速起身,坐在床头,眼底多了层难以言喻的情愫:“今日谢谢你了。”
她还记得遇刺的场景。
刺客来势汹汹,暗处还有人射箭。
小球放出的浓烟不仅干扰了敌人的视线,也干扰了她的视线。
就算浓烟干扰视线,也不妨碍刺客继续对她动手,顶多是拖延点时间。
要不是裴晏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她这会儿要么被箭穿成刺猬,要么已经死于刺客的剑下。
“那你要如何谢我?”
裴晏眼底含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趣地望向她:“既是要道谢,总得拿出诚意吧?”
顾时矜迟疑地望向他:“你想要的我不一定有,但我会尽量满足,所以你想要什么?”
裴晏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你应当清楚,我什么都不缺,只要是我想要的,朝中那些妄图拉拢我的人自会将东西备好。”
“那你想要什么?”
她迎上了男人的视线:“既然你主动开口问我要如何报答,那你一定是想好了想要之物,不妨说说看。”
裴晏眼中的神情隐晦难测,男声低沉了几分:“顾时矜,不如我们强强联手吧,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