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公子正在喝粥,他对面是衙门,稍微抬头便可看清衙门内的景象。
士兵们正聚集在衙门前,县令已被抓捕,县尉暂时负责管理衙门,忙着对士兵们嘱咐着。
囚犯们被关在囚车里。
“公子,我们就坐在这大摇大摆地喝粥不太好吧?”
属下有些忐忑,同时还不忘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小菜:“对面就是衙门,我们正对着衙门,让人瞧见会不会起疑?”
玉面公子神色从容,不紧不慢抬眸扫了眼街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谁能想到我们就坐在这。”
天刚亮。
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少许商铺陆续开张。
他们在的位置十分显眼,稍微留心便能看到他们。
属下不再多说,收起视线,还不忘往兜里揣了两张大饼:“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公子您一声令下。”
玉面公子眸色深沉,并未急着动身,慢条斯理地吃着粥食,宛若当真只是来吃喝粥的。
他坐在这尚未引起任何人的疑虑,就连对面的一群士兵也都未留意到他的存在。
另一处。
一辆马车驶出了荆州。
席靖修随意伸手挑起窗帘一角,回眸望向了身后的城池,眼中寒意四起:“荆州的事一天一个样,我让你安排的可都安排妥当了?”
小厮立即龇着牙:“三爷放心,都已经和大皇子那边的人说好了,我又另外请了一些人来,保证事情办妥当!”
席靖修暗暗捏着拳,有些不悦:“原以为顾家在劫难逃,顾驰骋也得死在荆州,没想到裴晏横插一脚。”
顾驰骋不再是通缉犯。
矿山也已经被官府接手,官府还秘密抓捕了一群土匪,要将这些土匪押回京城。
这些事办得虽然隐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留心打听,还是能打听到真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顾家躲过了这一劫,后面还有其他劫难等着他们。”
小厮在一旁出声补充着:“更何况我们在暗中准备了如此多,他们能否活着回到京城还是个问题。”
席靖修放下了车帘,肆意地倚靠在马车内,眼帘轻抬:“活着总归是个麻烦,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也能省很多事。
到时罪名也是由活着的人定,想给顾家泼什么脏水就泼什么脏水。”
他对顾时矜对顾家只剩恨意。
恨不得顾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顾时矜给他造成了太多麻烦,也让他一步一步沦落至今天这种下场,这样的人还是尽快进棺材躺着为好,省得看着都觉得碍眼。
小厮拍着马屁:“三爷说的对,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输赢自然是由活人来定。”
……
衙门。
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三皇子眉眼肆意弯起,将手插在腰上,兴致勃勃地望着面前的囚犯:“没想到此行竟如此顺利,原以为还得在荆州待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结束。
裴太傅,虽然矿山的事基本上都是你调查,但本皇子负责抓捕也算出力,在父皇面前也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