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氏小孩的打架方式很有趣,两个小团子,哗地解下腰上的木刀,流畅的刀法舞弄起来,见招拆招。
“别打了,我这又搜出了一块糖。”
“闭嘴,美人和糖,只配强者拥有!”
嗖,一道小身影从跟前闪过,昝二十抢走了最后一块糖,往里屋跑去。
林清月跟上去,见昝一九坐在天井里磨刀,昝二十迈着小短腿,从他住的地方,搬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是他储藏了一年的好吃东西,他从林清月手上抢来的糖,赫然在列。
昝二十豪气地把抽屉里的存货都给了昝一九:
“姐,吃吧,都给你。”
昝一九很感动,“姐也有好东西送你。”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十几本刀谱:
“好好练,明年我回来检查,练不好我剥了你的皮。”
昝二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哈哈哈哈。”林清月无情地笑出了声。
晚餐很丰富,整头羊串在火堆上旋转,烤得滋滋作响,金红油亮,散发令人十指大动的香味。
火上还吊着鱼汤,鲜白的汤汁咕噜作响。
林清月抓着焦香的烤羊排上,吃得头也不抬,她从未吃过如此酥脆香美的羊肉。
昝一九的亲族都来了,大伙围着篝火喝酒聊天,小孩在一旁嬉戏打闹,气氛很温馨。
“家主这次回来,是为睢氏准备三牲吧?”
昝一九点头,大人们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只有不知忧愁的小孩子,围着林清月,乱哄哄地喊:
“哇,清月姐姐又吃掉了好大的一块肉!”
林清月力证清白:“不是肉,这块全是骨头!”
昝一九把一堆签纸,交给一个辈分最高的老人:
“按老规矩,每户抽签。”
老人闷不作声地把东西收起来了,昝一九又从怀里,拿出好几个储物囊,并一本名册,递给教头:
“这是回不来的族人的抚恤金,单子在此,二叔你挨户分发一下。”
篝火林中,隐约传来了妇人的哭声。
林清月抬眼望去,身侧凑过来一个讨好的身影。
“美人姐姐。”昝二十把串在铁杆上的烤鱼,放到林清月的盘子里。
“谢谢你让我爹娘回家。”昝二十用小胖手擦擦眼睛,“我听姐说,他们是特别厉害的人,可惜我刚出生不久,他们就死了。”
林清月吃了他上供的鱼:“手艺不错,如果能再烤几条就更好了。”
“美人姐姐,”昝二十欲言又止,“你别吃这么多,哪天魔尊养不起,把你杀了。”
“真的,我叔说了,只要我们没用了,魔尊会立刻杀掉我们。”
昝二十的圆脸写满了担忧,“你今晚会胖三斤,一个月能胖100斤,到时魔尊会嫌弃你的。”
林清月顿时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
月上中天,林清月去找涂山决。
沙丘上,悬挂着一盏盏骨灯,沙子被压实了,做成天然的演武场。
暗卫的选拔赛还在进行,远远地就能听到嘶吼声,兵器相接的声响络绎不绝。
“涂山决,我要探监。”
林清月打了个酒嗝,落在涂山决的宝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