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身后不远处,君莫尘和陌然正站在转角。
“主子,我听说苗疆有一种残忍的死法,就是把人先灌毒药,这毒药也毒不死人,但能让人生不如死。在人极为痛苦之际,将铁钉打入人的脊椎,将人悬吊于树梢之上,待人死三日之后,放乌鸦啄食,不留尸肉。”
君莫尘脸色微冷,修长玉白的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为何要这么做?”
“这种极为凄惨的死法,是为了报仇。这镇子里的人都死了,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杀的。”云霞镇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死于瘟疫,而是中毒。
君莫尘看着江云歌走远,连忙跟上去,“我不管是谁复仇,江云歌好好的活着就行。”
江云歌和身旁的副将来到了镇中最大的宅子前。
宅院虽已经荒废,但是宅子并没有破烂,相反的只是多了杂草、灰尘。
江云歌本不想进去,但见露出一个缝隙的门中忽有一道人影一晃而过。眸子一凝,连忙向着大门冲去,一脚踹开门,跑至院中,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
脸上镇定的看向地面,见积雪上除了她的脚印之外,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脚印。
有人。
副将瑟缩着身子,紧握着手中佩剑,看着安静的四周。
“有脚印,应该就不是鬼。”
江云歌顺着脚印追去,身子迅速的穿入曲折蜿蜒的长廊之中。
却不想奋力追了一阵之后,还是被那人跑掉。
这里她并不熟悉,追起人来势必处于下风。
副将追上来,询问,“有看到人长什么样么?”
“没有,我的轻功不如他。”
江云歌追丢的地方是在后院。院子布局陈设很是奇怪,像是一个祭坛。
蹲下身子拂开积雪,还清晰可见地面上的符印。
这里有人做过法。
眸子看着已经破烂的窗纸,声音暗沉,“你有没有感觉屋子里有人在看着我们?”
此话一出,副将浑身起鸡皮疙瘩,蹲下身子抱着头,“大人,您别说这话行不行。我时时刻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出息。”
江云歌起身,向着锁好的门而去。
门锁是铜锁,虎头的形状。这种虎头锁,一般是大户人家才用。还有墓室的门所用。
拔出佩剑,一剑挥开。只听嘭的一声,虎头锁破裂,紧闭的门猛然打开。
屋内,狼藉一片,破烂的桌椅、满是灰尘的书卷,碎裂的花瓶将地面全部覆盖。
屋中央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忽明忽暗,细微摇曳。
江云歌垂眸看着地面,并未抬头去看。
副将刚刚进屋,便抬头,却哇的一声叫起来,躲在江云歌身后,“鬼,鬼,真的是鬼!”
江云歌淡然的抬头望去,却也惊得后退一步。
只见一个脸色极为惨白的小童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一双极黑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
他被人用铁链固定着四肢,整个身体完好无损。只是没了气息而已。
尸身保存得很是完好,好像是有人用药物保护起来的。
江云歌看他的年纪和银票好像差不多大,心中不禁心疼起来。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人用这等残忍的手段害死了。
转身出了门。不想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