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猛地一个激灵,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头皮发麻,控制不住的叫喊声溢出喉咙,然而在看到那个女人紧紧盯着我的血红双眸时,又硬生生地吞下了已经出口的尖叫,死死地捂住嘴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腿软的要命,大脑也一片空白,可能是心里那种惊恐的力量支配着我,双腿迈开转身就要往门口的方向跑!
我慌张之际,余光陡然瞥到了躺在床上正睡得一脸安详的小新,心里猛然一个咯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能!就算睡得再死的一个人,经过我刚才那阵失控的的叫喊声也该被吵醒了,可反观小新,连一点被打扰的迹象都没有,照样睡得死死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很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我想到这里,又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通——连这种灵异的东西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正常的事情吗?这个女人肯定是对小新做了什么!
怎么办?看样子这个女人是盯上小新了,如果刚才我没进来,如今小新只怕是凶多吉少!无论如何不能把小新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有办法,我只能强逼自己镇定,没有人会来救我,小新又昏睡不醒,我们两个人的生命都握在我一个人手里,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猛转方向,往靠近小新床边的一个写字台冲过去,抓起旁边的一个铁质的凳子使劲儿砸向那个女人,然而我使出全力的一砸,却被那女人轻飘飘地避了开去,凳子砸在地板上,“哐当”声响,在一片死寂的昏暗环境中显得尤其刺耳。
我的手在写字台上一阵乱抓,把所有的我能摸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扔向了那只女人,以期能抵挡她一段时间,一时之间寂静的房间里“乒呤乓啷”的响声不断。
“小新!安小新,你快醒醒啊!小新,快点醒过来啊……”我扯着嗓子喊小新,然而不管我声音多大,她自岿然不醒,我甚至还听到了她细微的呼噜声!
我又急又怕,不知道这个女人对小新做了什么。
而这时,这个女人也终于露出了她的凶态。她两眼眼白外翻,几乎看不到黑眼球,眼尾渗出艳红的血珠,挂在乌青的脸上,尤其瘆人!
“咯咯咯……”女人掩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我控制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眼睁睁地看着女人青黑的指甲一寸寸变长,衬得她惨白的手指长的吓人。我把手边最后的几本书朝她砸过去,然而这次女人却没再躲,她抬起手臂,五指成爪,只轻轻一挥,那几本书便已经四分五裂,碎成了纸屑,在半空中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此刻,我手边却是再也没有可以让我扔的东西了,那女人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安小新,随即便转过头来阴森森地看着我,朝着我咧了下她乌黑的嘴唇。
那女人朝我渐渐逼近,我心里害怕,脚步不受控制地缓缓后退,后背撞在写字台坚硬的桌角上,痛得我身体一颤,趔趄着坐到了地上。
我只觉空中一道白影闪过,再抬头时,我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张惨白无比的鬼脸,她眼尾的血珠已经流到了脸颊上,冰冷的鼻尖贴上了我的鼻子,血红的双唇正对着我的嘴唇,她嘴里吐出的幽冷气息,缓缓滑过我的下巴,再到脖子,进入了我的衣领,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都僵住了。
此时我已经浑身发软,吓得魂都丢了,竟再也生不出一丝想反抗的力气!
那女人冰冷的手指抓上了我的手腕,我恍惚觉得丝丝冷气从手臂传入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个女人是再也不可能放过我了,我想大声叫喊,可是我的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我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大脑一片空白,反射性地闭上了双眼,无力的等着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在这里,明明不久前还在为考研而努力,为生活而奋斗,我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大把大把的美好时光等着我去挥霍,我还正直青春年少,我还有我的……妈妈。
对不起……
这一生死瞬间,我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很多。我心里正绝望,却突然听到了女人凄厉的叫喊声,幽冷的空气渐远,抓住我胳膊的手也抽了回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的睁开了双眼。
小新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散发出一阵淡绿色的光芒,那女人似乎很怕那个坠子,她刚才应该是被它散出的光给伤到了,现在明显的虚弱了不少。
小新曾经跟我说过,那吊坠是他爷爷送给她的护身符,防鬼祟,我原先还嗤之以鼻,只当是迷信,可如今确实不得不相信了。
那女人可能被伤得不轻,她脸色阴沉看向我,冲我诡谲一笑,轻飘飘的消失在了半空中。
我松了一口气,此时方才觉得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恐怕脸色也是极其难看。我拖着虚软的双腿走到了小新的床前,刚想坐下来平静一下,没想到小新竟然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么危险的境况,你睡得跟死猪一样,现在危险过去了,你也醒过来了。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挤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你终于醒啦?”
“鬼啊啊啊啊!”安小新刚睁开眼看到我,便是一连串的尖叫。
我的耳膜……
姐妹儿,你现在再喊是不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我刚要开口说话,只觉脸前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来。
失去意识前,我脑子里想的是:安小新,你个挨千刀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