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人相拥而眠,二喜低声说起了桃源村的事情:“我很生气啊,可是不敢对付你娘,我只好自己走了了事。”
青扬听了也很生气:“我娘她怎么糊涂成这样?二喜,咱们别管她,等着咱们一回去,我们就搬到清溪县上去,你看好不好?”
二喜用力点头,用力环住青扬的腰:“还是我男人靠得住。我就知道你不会冤枉我的。”
两人正亲亲热热地说话,分别了太久,早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二喜说的是从清溪县到南江来发生的事情,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认识的人,以及前几日遇到的赵三宝。
贺青扬说的是这县城上的状况,不过他只捡一些正面的东西来说,生怕那些事情吓着二喜。
直到深夜,两人都还未入睡,忽然一阵铜铃声传了过来,似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街上喊叫起来,那声音古怪得很,在夜幕出传出老远。
二喜惊讶地往窗外看看:“那是什么声音?打更的吗?他吼的是什么?”
青扬一把抱住她:“不管了,就是打更的,别去理那些。”
不知道是不是二喜的错觉,总感觉青扬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似乎一直在掩饰着什么。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响,那老人的吼叫声外,似乎还有车辆行驶的链条声,哗啦啦的,更让二喜觉得古怪起来。
二喜还想再听,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清了。这天晚上,她好晚才睡着。但是有青扬在,内心却是很踏实,沉沉地一觉,直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夫妻两人就送阿满出城,前一天晚上青扬就为他准备了行李,除了必要的换洗衣物外,还有碎银子若干,干粮也有些许。
“南江县出去的地方被封锁了,若是要出去,只能从山上走。”青扬一脸感激地看着阿满:“我还来不及谢你,等我们平安回去,一定到梁县,与你们师徒好好喝上一杯酒。”
阿满摆了摆手,一脸腼腆的笑:“二喜姐是好人,我也不希望她出事的。”
这时,二喜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既然可以从山上出去,那这县上的人,有从山上逃出去的吗?”
青扬点头:“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们的下场不是太好。”
原来,逃出去的人有些是身患疫症的,当这县里戒备森严的时候,有些病人自觉无望,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就想从山上逃出去,兴许是觉得与其自己毁灭,不如祸害所有人吧。
还有一些是健康的,也害怕留在这南江县等死。
而这些人逃出去也是无用,他们有些身体虚弱,在半路上就发病死去了,还有的侥幸出了县,可还是被县上的官兵围堵住了,病人被抓住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别无二话。而那些身体健康的,通常的下场也是被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