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神医与贺青扬在院中等了一阵子,也不算长,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婴孩哇哇的啼哭声,孩子已经顺当产下了!
没一会儿,周阿婆也笑嘻嘻地抱了襁褓出来:“恭喜了恭喜了,是个男娃!”
吴老贵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先是抱着那孩子看了看,又冲进屋子瞧了瞧自己的女人。
幸而女人之前喝了汤药,又有参片提气,这会儿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可是身体却是好好的。
吴老贵又红着眼睛冲了出来,想要感谢两位恩人,只是,他跑出来的时候,吕神医与贺青扬早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吕神医拿起水囊喝了几口:“我最怕这些感谢来感谢去的了,我救人,不过是因为这种病症比较奇特,可以研究一番。”
贺青扬知道师傅说的不仅于此,他看起来是个古怪的老头,可是却是有一片善心的,他治病,不看银两多少,不看权势富贵,只看有缘无缘。
只不过,按师傅这样的节奏,走上一天就会停上半天的速度,不知道多久才能回益州了……
……
而此时,从清溪县前往桃源村集市的乡道上,却有一辆蓝布的马车正在急行着,那辆马车的布帘一直紧紧地拉着,一刻也没有掀开过。
车里一个沉闷的女声一直在催促着车夫,让他快一点,并非有什么急事,纯粹的没耐心罢了。
此人却是吕老的独生女儿吕玫秀,她此行,自然是去集市上的回春馆的。
上一次,李厨娘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了辆牛车拉自己回清溪县,回来之后病怏怏地躺了许久,说是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吕玫秀心疼万分,马上叫了医馆的大夫过来,一检查,骨头一点事也没有,就有些皮外伤,像是刮了蹭了,说是养两天就好。
吕玫秀疑惑不已:“李妈,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狼狈?”
怎么了……李厨娘衣锦还乡,跑去回春馆找他们算账滋事,这种事能说吗?自然是不能。
所以,李厨娘想了一番,委屈地说:“我不过是回集市看望一个小姐妹,中途想着回春馆还有些旧物没拿,谁知道他们竟说我偷盗,还叫来了县令府的官兵,把我弄去打骂了一顿,呜呜……”
吕玫秀听了,气得拍起了桌子:“这伙人简直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李厨娘听了后吓了一跳,哪能去算账,一去不就知道真相了吗?她马上拉住吕玫秀:“秀儿,别、别去了!你去他们也不会承认了,那些人,惯是无情无义,又何必惹你生气呢?”
“可是,我实在咽不下之口气,你是我的人,他们欺负你,就是在打我的脸啊!”吕玫秀恨恨地说。
李厨娘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不在意那些,只要秀儿和小公子过得好,一切都不紧要。”
在她的极力劝说下,吕玫秀暂时没去集市,可是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所以在用度上和药材来往上,一直有意无意地知会唐掌柜,克制他们。